他金灿灿的,笑得露出虎牙,那么光明,那么光明灿烂的人眼里只有自己。
既像一团燃烧的火球,沉甸甸热乎乎;又像一根烧着的羽毛,轻飘飘软绵绵。
顾延野心中都有一种莫名被塞满了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
他几乎要迷上这种感觉,于是要了一份许小真的课表,每天在他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等在校门口,至于送不送他上学,得看能不能起得来床。
他放在哪儿都是个风云人物,见天儿往校门口站个十几分钟,认出来他的都大为错愕,直到许小真从里面跑出来,他们甚至开始怀疑顾延野是不是对这个情人认真的?
真的会在半年内把人甩掉吗?
顾延野早就忘了半年的赌局,对许小真这个小情人哪儿哪儿都满意,唯独作息,他从没见过哪个正常人四点起床,六点就去图书馆泡着。
许小真每天早上悄悄起床,悄悄做好早饭,临走前悄悄在顾延野脸上亲一口再出门。
他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其实顾延野都知道。
总之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无论对顾延野,还是许小真来说。
顾延野除了在十八区的时候,这辈子都没缺过钱,钱对他就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他对许小真也大方,今天给一张卡,明天心情好了再给一张。
每张里面的数字都让许小真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
许小真按照数额大小贴了便签,整整齐齐收在床边的柜子里,不到半个月,就攒了七八张,但他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一分也没动。
顾延野买了房子,给他那么多张自己的卡,许小真以为他想和自己结婚。
许小真翻了一页书,难得发呆。
他和周延现在的身份怎么看都是不匹配的,如果要结婚,周延肯定有无数的麻烦,许小真当然想和他结婚,但肯定不是现在,他在努力,等能配得上周延的那一天。
……
到十一月末了,天气越来越冷,许小真手上的旧伤复发的就越来越厉害,红肿,发紫,屈伸都钻心的疼。
之前他的右手两根指骨被陈奕松踩断过,留下旧伤,后来顾延野被追杀的时候,他被推进柜子里,手指又被夹了,伤上加伤。
这么多年不注意养护,有恶化的倾向,每年冬天最湿冷的几天,肿得跟萝卜一样,今年去校医室拿了点药膏好受许多。
好在忍一忍并不影响写字,就是速度慢些。
马上期末考试,许小真本就繁忙的生活变得更加左支右绌。
好在顾延野最近也忙起来了,每天回家都得晚上十点多,不需要他太多照顾,当然,接送许小真的游戏也宣告暂停一段落。
顾延野不在家,许小真不太想回家,那么大的房子,他从来没住过,空荡荡的,呼吸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死人。
他没跟顾延野说过这些,这种话说出来他都要唾弃自己不知好歹。
上次去顾延野另一个家,比这个还大,还要豪华,要是让对方屈就他一住小房子,许小真心里过意不去,好像他有什么毛病一样。
他努力适应了一阵,发现还是特别没有安全感,所以顾延野不在家的话,他一般也不会回去,也就顾延野在家,他才能在那间房子里找到一些归属感。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学校图书馆的氛围好,学起来更有干劲儿。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已经傍晚七点多了,许小真猜周延还没忙完,他其实也想像周延接他放学一样,去接周延下班,但他的身份出现就是个麻烦,恐怕会连累周延在工作上抬不起头。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问顾延野什么时候回家。
消息发出去,对方迟迟没有回复,他看了看时间,打算等到九点多回家,煮点宵夜等顾延野。
许小真把家里大多数感应灯的连接开关都关了,顾延野带着一群人回家的时候,只有入门玄关和客厅一共亮了两盏灯感应到他回家,亮了两盏。
“哈哈,哥你现在这么节约?”
“延野确实长大了,知道节约是美德。”
顾延野听到这种话只感到一阵烦躁,心里觉得许小真上不得台面,皱皱眉,抬手拍开门口的总开关。
瞬间家里所有灯都亮了,用得到的用不到的房间都亮起来,几个被关闭的大型电器重新启动,整间房子在灯光的妆点下把昂贵的装修更衬托的美轮美奂。
“诶?小嫂子不在家?”周京烁自来熟的在家里绕了一圈儿,没发现许小真的身影,颇为遗憾。
他们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许小真的,圈子里都传他哥现在有个捧在心尖儿上的小情人,还接送上学呢,都想见见,不过他哥把人看得紧,不肯轻易带出来,更让人抓心挠肝好奇了。
好说歹说,他们几个仗着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分,才说动顾延野把他们带家里去玩玩,尝尝小嫂子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