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喃咒语,如水灵光急流过符纹,霎那间,符纸凭空消失。
与此同时,葫芦中的漆黑空间里,怜月趴在地面,双手托腮,浓密的卷发铺了满肩,他不知在与谁说话,艳丽的眉眼轻轻蹙起,对着空气语调嗔怪。
“三哥,怎么也该是你来。。。”
话音未落,数团火光迎面飞来。
怜月猛地跳起,却见那火光冲到面前,倏地,蔫巴歇了火。
“啊,画错了,这是召火符,”千秋尔道,“而且阿段你也没成功绘出这火符。”
两人面前是一枚菱花铜镜,正倒映出葫芦内情境,亦可传音。
此刻,怜月听闻她这话,脸色微变。
“再试一张。”段凌霄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朝她伸手。
千秋尔又递他张黄符。
这黄符落入葫芦,登时掀起浪涛,将怜月高高托起,只不过才翻过一个浪头,水花又消失了。
“是水符,而且时效不久。”千秋尔评价。
段凌霄皱眉,从她手心抓过三张黄符,一同丢入葫芦。
这次,雷电霜雪同降,葫芦内狂风骤雨,又转瞬鹅毛大雪。
只可惜,那雷声不是轰隆,而是憋闷地打两三下,发出诡异的“噗~~~”,大雪也是洋洋洒洒下了几息,立刻升起骄阳。
“啊哈哈哈哈。”千秋尔大笑。
无论是段凌霄的拙劣绘符,抑或怜月的倒霉衰样,都极大取悦了她。
葫芦内,怜月逐渐明白过来。
原来这俩人是拿自己来试验符纸啊。
他心底稍安。
差点以为她们是听见自己方才所言了。
“你两个,竟敢拿小爷取乐子!”怜月当即怒喝。
“那又怎样?你出来打我们啊?”千秋尔很有些小人得志的嘴脸,薅起桌面一堆符纸,“阿段,他敢顶嘴,你快打他!”
接过黄符,段凌霄也稍微没了耐心,索性统统试验出去。
于是,葫芦内,漫天黄符飘落。
这可苦着怜月了,淋完雨又遭雷劈,跑过海啸再来山崩,好在符纸低劣,只维持数息。
但其中有一张,打到他后背上时,烧得他左臂黑雾飞散。
“呀,这张成了。”千秋尔拍手。
段凌霄面色稍霁。
好在有一张稍微可用。
下一刻,却见被打得狼狈倒地的怜月,从地面捡起一张纸。
段凌霄微怔,所有符纸到葫芦内,皆成法术降下,纸屑都不曾有,怎会有张纸?
怜月也是这样想的。
他好奇地拆开那纸——
“千秋尔,你把什么丢进去了?”段凌霄心有所感,盯着镜面立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