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细微的呻-吟声就从沙发后面传来。
头脑还有些昏沉的许栀酒醒了大半,低啐一声跑去了厨房里倒水喝。
水之倒一半,腰已经被人从后面揽住,轻易掰了过来。
她手里的水洒出了一些,洇湿了裙子。
今日穿的是件日常的浅青色棉麻旗袍,样式和材质都挺学生气的,可无比贴合身形的收腰、裹胸将玲珑的身段凸显得淋漓尽致。
他捻了领口的一颗扣子,轻轻剥开,她的呼吸也随着胸口的起伏加深了一个度。
他靠得太近了,看她的眼神也特别玩味,她急需找点儿别的来转移注意力,低头问:“他们在干嘛?”
话一出口觉得自己真喝高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果听得他闷笑了一声,开始拨弄那颗盘扣,有一下没一下的……徒生些许荒诞的感。
许栀深吸一口气,望着他,眼中难得带着些许较真的味道。
不知是因为沙发后的动静惊扰,还是因为太安静,紧张的,这一刻每一分的感官都无比清晰。许栀全身紧绷,定定望着他。
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她抿了下唇,发出嘤咛声。
他无声地笑了笑,好像是在干什么不入流的事情,可一双眼睛很清明地望着她,眼底还有几分笑意。
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是在研究什么重要的项目。
客厅里还有一场同时进行的大戏,虽然喝了点酒,许栀还是觉得蛮羞耻,心跳快得不行。
“费南舟。”她倔强地盯着他。
“干嘛?”对于她没有意义的呼唤,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平静中带一点儿意味深长的审度,似乎是在说,说重点。
许栀又盯着他瞪了会儿,似乎是在无言地反抗他的压迫,过一会儿又一头埋进他怀里。
费南舟无言地哂笑了一声,反手将厨房的移门推上了。
许栀很轻,他一捞一提就给抱到了厨房桌台上。大理石台面有点冰冷,她的身体却非常热,外表如火炉内中更有乾坤,如夏夜里潮闷淅沥的津津细雨。
那一刻他好像看见将暮未暮的黄昏中,干燥的青石板被无声地浸润,一点燥热的湿意,朝黑暗深处蔓延,逐渐填满枯竭的沟壑。
许栀咬着唇仍瞪着他,似乎是要跟他比定力,但这副欲语还休、面色潮-红的模样落入异性眼里,实在太有诱惑。
她的嘴唇很性感,肉嘟嘟的又不肥厚,饱满又线条清晰。
就算不涂唇膏,也是鲜艳欲滴如当季的樱桃。
费南舟捧住她的脸,狠狠地深吻了下去。
他的吻从上而下,听着她破碎的声音和窗外淅沥的雨声,好像有什么被点燃。
幅度越来越大,她柔软的身体被折成了一张弓。
许栀睁着和以前一样圆润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他又侧头笑了一下:“干嘛?”
那是个本能闪避的动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含义。
她张开柔软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笑了下,仰头送上自己的嘴唇。
她将自己的小脑袋更深地埋在他怀里,咬着唇,嘤嘤哭泣。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犹豫了很久,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别这样,像是我在欺负你。”
“你就是在欺负我。”她给盖章,盖棺定论,手却揪得他更紧。
费南舟的笑开始变得低沉,变得有点儿坏,尽在不言中。
仿佛在说,好吧那就算我欺负你好了。
他总是这样,说不过的时候就不愿意说了,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样子,不像她什么都要较真。
其实很多事情较真起来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他没什么所谓的。
他只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格外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