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浴桶里睡觉……”
谢不归不厌其烦地叮嘱,芊芊一一应下。
待他说到最后,已无?事可?嘱,芊芊这才看着他的眼睛开口:
“苍奴,等我。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在这哀乐湖边,等待对方。”
“若是等不到对方……咱俩,便各奔前程去?罢。”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洒脱。
“忘记对方,过各自的生活。”
“若各自应约而来,你我,相守一生,再?不离分。”
……
“你想做我阿姐的面首?哼,那你得?先过我这一关。这几年,王姐不是没?有遇见?更加高大俊美,更加温柔可?意的男子。”
“可?是王姐总说,跟一个?人有过那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其他的任何人,任他再?好,都只是过眼的烟云了。”
“那些男子与她相处,无?一不在私底下抱怨,王姐她呀,实在是淡漠无?情得?过分了。”
“她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不记得?他们的生辰,不记得?他们的小名,甚至有时?候连大名都会?忘记……唉。”
“王姐也不容易呀,这些年又要削弱圣坛的权力,又要培养出一个?能挑过大梁的继承人,实在是分身乏术啊,哪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况且,排忧解乏的法子有那么?多,也不一定非要纳面首呀?王姐本?就?不是好色之?人嘛。我阿兄那一手眩术便已是变化万千,无?人能出其右,如果你也学?得?阿兄那一手‘万蝶朝宗’,阿姐说不定勉为其难,可?以赏你一个?内侍当当。”
“这几年,就?连我爬床的机会?都少得?可?怜,何况是你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公子哥儿。”
“我?你问我是什么?人?”
“我的阿母是南照的王,我的阿爹是大巫。”
“听好了,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玉镜,祝玉镜。”
玉镜被立为王女那一日,正是秋季。
枫叶初红,如同红妆十里。
“阿姐,你不是跟那位郎君约好了么??过时?不候的。”
玉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俏皮。
芊芊捏紧了手中的东西,心道,也许不论什么?感情,都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吧。
“阿兄、阿兄!”
祝玉镜朝着湖面挥手,声音里满是喜悦。
芊芊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街道上空空如也。就?要与少年两手交握,踏舟而去?。
忽然……
“叮铃!”
芊芊倏地回眸,只见?白衣郎君牵马而来,腰上别一枝桃花灼灼,手中握着一枚雪白铃铛,黑眼睛噙满笑意。
“夫人。”
亲吻铃在他掌心轻轻摇曳。
芊芊毫不犹豫地走向他,不等他说话,踮脚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