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所以?谢不归果然是把苏倦飞抓走?杀了吧。
她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照这?么说,那她如果跟他的臣子们挨个?说句话,偌大朝堂,他谢不归就无?人可?用了。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坐拥江山万里,享孤寂无?边呢?
得亏她心态够好,否则被关在牢中无?人搭理不见天日,早就疯了。
但很快她就迎来一个?愿意与她说话的人。
那人身姿如柳,从头到脚都服玄黑之色,取下兜帽露出一张女人的脸,眼下一滴泪痣,平添风韵。
“贵妃娘娘。”郑兰漪朝她莞尔。
“穆王妃。”
郑兰漪抬手,狱卒前来打开牢门,态度颇为恭敬,她缓缓步来,神色平和:
“贵妃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臣妾如今是太皇太后亲封的淑妃,只?怕今后要?跟贵妃娘娘,姐妹相称了。”
芊芊眯眼:“芊芊唯有一个?阿姊,故去多年,却不知穆王妃这?话谈何说起。”
郑兰漪笑笑,从怀里取出酒壶,给她倒了杯酒。
“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这?般与娘娘面对面地畅谈……”
芊芊盘腿而坐,托着腮,若有所思瞧着她道:
“明镜司你竟也来得,看来那个?人官职不小啊。”
她伸出手,指尖在桌上画了个?圈。又点了一点,“至少也是天子近臣。是淮南王吗?”
郑兰漪古怪一笑:“娘娘是想?问我一个?‘勾结臣属、结党营私’的罪吗?”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要?多心。”
“娘娘不恨我么,”郑兰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含笑瞥了眼芊芊的手腕,“为了那个?死去的孩子,娘娘似乎受了不小的罪呢。”
芊芊并不陷入她的逻辑,而是垂着眼,看向郑兰漪的腹部:
“穆王妃当?初忍痛杀子,又是为了什么呢。既然选择亲手结束那个?幼小的生命,为何又在事后偷走?旁人的孩子来填补你空洞的内心?你这?么做就不怕报应吗?”
郑兰漪脸色微微扭曲,想?不到芊芊竟然知道了这?个?秘密,是谁告诉她的?
又蓦地笑了。
“如果永远困在道德评判里,娘娘这?一生,都不会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在这?个?世上,强者已经进入了权力体系的评价,唯有弱者,才会拿着道德妄图否认一个?人的全部。”
“穆王妃自认是那强者吗?”芊芊弯了弯眼睛,笑看着她,“可?若你真是强者,此刻就不该出现在这?,你,自乱阵脚了。”
郑兰漪眸光一定,终是忍不住露出厌恶之色,不由得掩了掩嘴。
她真的极为厌恶芊芊这?一口一个?的穆王妃,偏偏对方像是恶趣味一般叫个?不停。
“其实娘娘应该感激我,”郑兰漪调整好表情,笑道,“若不是我,你早已与你的孩子阴阳两?隔。”
“只?怕娘娘还一无?所知地躺在杀子仇人的榻上跟他做尽亲密事,为他生儿育女,一辈子都无?知无?觉的吧?娘娘受得了么,换作是我早就疯了。”
芊芊皱眉,“你在说什么。”
“谢晋将?军因何而死,娘娘比我清楚,当?初他为求一味圣药,深入南照……”郑兰漪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仿佛是一种诅咒,“他们谢家究竟想?要?什么?谢净生一开始接近你究竟是何目的……”
“你可?知那一味圣药,需要?南照王女或后人的血才能炼制。你的孩子就算能成功出生,想?来也逃不过谢家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