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零点一秒钟,司煜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但很快心底某些见不得光的念头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他拧开房门把手,带着安遥走进房间,缓缓坐到床边。
两人一坐下,安遥就热情地帮司煜深解起衣服扣子。
礼服扣子有些紧,安遥带着醉意的手指没有平时灵光,解了半天没解开第一颗扣子,兀自生起闷气,手上力道重了些,像是要把扣子活生生拽下来。
司煜深连忙道:“我自己来。”
安遥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脱衣服。
司煜深顶着注视解了两颗扣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也没那么灵光。
他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或许他其实也醉了,只是不自知。
刚把礼服外套脱下来,安遥又凑过来去解男人的衬衫扣子。
司煜深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跟自己衣服扣子较上劲儿了,少年指尖的肌肤时不时在他胸膛蹭过,像是有只小猫爪子在他心里挠。
心里痒痒的,火气下行。
他是想借醉酒和安遥多些接触不假,但也怕自己定力太差在少年面前出糗。
“我自己来就行。”
司煜深想将安遥的手从胸前推下去,却见少年态度忽然强硬起来,双手用力一推。
背部重重砸到柔软的床垫上,又被轻轻弹起,他对视上安遥自上而下的视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似乎是,被安遥给,推倒了?
司煜深:?
在他的预想里,这种事情不应该他对安遥做吗?
姿势是不是反了?
“……不许……了吗?”安遥轻声道。
司煜深沉浸在被心上人推到在床的心跳加速中,没听清少年的话,他问:“不许什么?”
“已经不许我照顾你了吗?”安遥语气有些受伤,带着湿润的水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他解释道:“我只是看你喝醉了,想帮帮你,要避嫌到这种程度吗?”
司煜深瞄了安遥侧分开的腿一眼。
心想说什么避嫌,你都坐到我的腰上了……
他见少年难过得紧,语气慌张安慰道:“没有避嫌,我是怕累着你,不就是解个扣子吗,你解吧。”
他抓起安遥垂在一旁的手,放到自己未解完的衬衫扣子上。
安遥指尖戳了戳纽扣边缘,指腹在光滑的扣子上滑来滑去,迟迟没有将扣子解开。
司煜深被撩拨得身子都热了起来,却不敢再出声催促。
呼吸逐渐深重,内心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
血液都给我往上去,谁也不许往下走!
别在不该支棱的时候瞎支棱!
安遥没有再解手下的扣子,他忽然收回了手,亮晶晶的眸子带着迷茫的水汽,直勾勾盯着司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