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送安芙走出房门,待他回到病房时脚步一顿,背对着病床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镇定点,对方还在生病呢,别这么亢奋。
别忘了对方已经有心上人了。
安遥给自己做了一堆心里建设,姑且将砰砰乱跳的心平复了下去,只是仍压不住情窦初开的喜意。
他把化验单放在床边柜子上压好,努力压着唇角问:“有想吃的吗,我去买点午饭。”
司煜深安静地看着他,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
从司煜深的视角看,安遥先是出门和别的男人亲热了一上午,又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看了几分钟,得知自己感冒发烧后眼睛竟然还亮晶晶的透着喜意。
怎么呢,是仔细对比后确认自己没有别的男人好吗,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司煜深如鲠在喉,在安遥的催促下哑声道:“你自己吃吧,我什么也吃不下。”
这个状态和初遇的时候更像了!
安遥亮起星星眼。
司煜深诧异地发现自己说出没胃口之后,对方竟然更高兴了。
太寒心了。
左右我也吃不下,你正好回去和野男人约会是吗?
司煜深扯开被子,缓缓躺下。
好疲惫,好想一睡不起……
“困了吗?”安遥俯身为司煜深掖好被子,帮他把输液的手拿出来放好,安抚道:“你先睡会儿,我去买点粥回来。”
司煜深垂眸轻轻应了句嗯。
安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突如其来说了句:“乖哦。”
顶着鸡窝头的司煜深:?
点滴瓶里的药水滴答滴答。
医院里的被子充棉量很扎实,盖在身上沉甸甸的,压得人胸闷,许是药物起了作用,司煜深眼皮渐沉,真的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一瓶点滴已经打完了,床边飘着袅袅白粥香气。
“醒啦,正好起来喝点粥再睡。”安遥搀扶着司煜深起身,说:“刚才医生给你量了体温,已经降下来了,下午不反弹的话晚上就能回家了。”
安遥是希望司煜深能早点回家的,他实在闻够了医院的消毒水气味。
在司煜深背后垫了个枕头,他端起粥拿着勺子道:“来,我喂你。”
司煜深看着悬在嘴边的勺子,恍恍惚惚地想,这粥里不会放东西了吧。
对方这股殷勤劲儿,这莫名其妙亮晶晶且充满期待的眼眸,像极了:大郎,该喝药了。
司煜深接过碗:“我自己来,你有什么事去办吧。”
安遥摇摇头,“补习班的卷子昨天就做完了,我现在闲得很。”
司煜深半信半疑着喝了半碗粥,见对方真的没有要离去赴约的意思,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