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宋巧曼绝望的是,她的女儿似乎天生不是学习的料。
宋玲的高考成绩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在宋巧曼的过度期盼中,宋玲寒窗苦读十余载,成绩仅够擦边上北城郊区的一所大专,和宋巧曼梦想中的名校相去甚远。
甚至连这所大专的学费也是两人难以承担的。
宋玲说她不想念书了,她想帮宋巧曼一起种家里的地,一起打零工,在她看来种地要比埋头苦读自在得多,她并不向往城里的快节奏生活,只贪恋乡下的悠然自得。
宋巧曼又一次大声训斥了她,并要求她必须考专升本,考不上就不要回家,她权当没这个女儿。
那之后宋玲整整两年没有回家。
再次回到绥安村却不是提升了学历,而是找了个男朋友,一个财力足以带母女二人跨越阶级的男朋友。
都说富贵养人,二十岁的宋玲穿着一身名牌回到村里,褪去了土气的她让宋巧曼险些没认出这是自己的女儿。
村里人都知道宋巧曼钓到金龟婿了。
她在村道上闲逛,对路过的每一个人说她养了个好女儿,她很快就要和女儿去北城过好日子了。
而真正到了北城,她才发现这里的生活和她想的不一样。
男人买的房子十分僻静,走出家门十分钟路上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
住在四层楼的别墅里,她待在哪个房间都睡不自在。
很快她又发现男人和女儿的相处模式也有些奇怪,男人显然未把女儿放在心上,而涉世未深的女儿却是整颗心都陷了进去。
宋巧曼趁男人不在家,劝女儿道:“我们想办法从他身上捞点钱出来,趁早抽身,我看那人根本没想娶你。”
宋玲却是执迷不悟道:“妈你怎么能那么说他,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
“什么意思,你是怪妈不懂你?”宋巧曼大嗓门道:“妈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这男人就是不行!”
宋玲目露哀伤摇了摇头,说:“妈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你想过的生活我已经让你过上了,能不能不要再干涉我了?”
此话不假,宋巧曼在北城这一个月的吃穿用花销,比过去几年都要多,这般纸醉金迷的生活,是她前几十年里日思夜想的。
条件这么好的金龟婿,别说是宋玲,就连她也不想错过。
不爱自己的女儿又怎么样呢,钱到位不就好了,他听说北城的有钱人家都会在外面养几个小的……
宋巧曼目光一狠被贪念占据了心魂,她沉声道:“不想和他分开也行,你得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这样他才不会抛弃你。”
很快,宋玲怀孕了,她开心地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男人,一向善解人意的男人却忽然变了脸,讥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有孩子。”
两人交往已有一年,她自然知道男人的家庭状况。
男人叫薛晔,随母姓。
据男人说他本应叫安晔,是北城安家的继承人,但是他父亲家族联姻娶了别的女人,他暂且成为了私生子,不能出现在安家明面上。
宋玲不理解,问:“那又怎样,我并不是向你要名分,这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不想留下他吗?”
薛晔嗤笑一声,露出他恶劣的一面,不屑道:“一个乡下的女人,还谈什么爱情的结晶。”
薛晔那之后许久没有出现,母女俩只剩下对方打给她们的几百万和这栋房子。
“几百万也不少了,咱们可以拿着这笔钱在北城安家,等孩子出生我们好好培养他,我看那男的基因不错,这孩子保准聪明,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相似的话宋玲听了只觉荒谬。
她怀着孩子整日沉浸在郁郁寡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