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被掌握,完全被控制,生活中除了江雀再也沒有别人,這也是江雀一開始最想對沈踏枝做的事情。
隻是和江雀想象中的不一樣的是,無論他做什麽,沈踏枝都沒有對他怒罵或者是厭惡,而是在被他惡劣地欺負地說不上來話的時候也要抱着他斷斷續續地說愛他。
沈踏枝愛他。
這樣的認識是随着沈踏枝一聲又一聲的“喜歡”強硬地闖入江雀的腦海中的。
原本空缺了的胸膛似乎在被什麽慢慢填滿,江雀說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在這些天裏已經很少再懷疑眼前的世界究竟是不是夢了。
沈踏枝是如此的鮮活,這不是夢,這是他的現實,是最理想最幸福的現實。
就這樣過了一整周,江雀願意乖乖地放沈踏枝下床了。
家裏的速凍食品基本上全部告罄,沈踏枝也連着昏厥了好幾次,哪怕對方沒有說什麽,江雀也知道這次是真的過分了,在沈踏枝真的到達極限之前及時放走了對方。
在過去的一周内,房間始終是昏暗的,厚重的窗簾從未被拉來過,滿室的靡麗也就在這黑暗中進行。
現在沈踏枝終于下了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開窗通風,好散盡屋子裏讓人臉紅心跳的味道。
江雀有每天讓掃地機器人清理,中途也換了不少次床單被套,但是那彌漫空氣中的味道是揮之不散的,隻要有人踏進,恐怕就會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麽。
江雀正在給床上換三件套,在見到沈踏枝拉開窗簾時露出的手腕下的青紫時忍不住臉紅了。
他快速疊好被子,走到沈踏枝旁邊,小心地拉住他的手腕:“對不起……當時我沒有控制住。”
哪怕江雀再三告誡過自己不可以傷害沈踏枝,但是人與非人類的力量差距懸殊,他還是在沒有注意的時候不小心在沈踏枝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沒關系,又不疼。”沈踏枝不是很在意。
終于能下床,他先用江雀的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對方補辦一張電話卡送來,而後開始整理家裏所剩無幾的食物。
青菜之類的放久了就不新鮮的東西他在前些天直接讓江雀丢掉了,現在冰箱裏空蕩蕩的,隻有一盒挂面、一袋幹粉絲,一小袋散裝米和幾個西紅柿與雞蛋。
沈踏枝連着吃了一周的餃子,實在是不想再吃面食了,煮上米飯後把家裏最後的菜用了,随手炒了個番茄炒蛋。
江雀全程就在旁邊跟着他,偶爾遞個鍋鏟或者是幫忙擰個竈台什麽的。
從深淵出來之後,他還沒有來得及系統地學習語言,隻是全身心地撲在了沈踏枝的身上,因此現在的江雀都找不到合适的詞來在這種荒唐事後和沈踏枝說話。
他說不了,就隻能用行動表達自己的在意。
沈踏枝被他盯了半天,終于忍不住笑了:“不是都看了這麽久嗎?還是沒看夠?”
“不是……”江雀小聲道。
他看着沈踏枝明顯有些僵硬的動作:“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的……”
他是想問沈踏枝有沒有事,想要打破過分瘋狂的事情後的那一點尴尬,隻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而已。
沈踏枝應該知道他爲什麽會這樣的,故意誤解他,壞人。
沈踏枝拍了拍他的腦袋:“想說什麽就說,總不能是一周下來不會說話了吧?”
江雀默默地抱住沈踏枝的胳膊:“會說話的。”
黑發少年是豔麗而又有攻擊性的長相,五官精緻的不像是人類,但此時做出的表情卻是乖順的。
“哥哥,我也好愛你。”
這是江雀思前想後許久才想出來的話。
江雀不蠢,他知道沈踏枝突然同意陪他這麽鬧是因爲什麽。
沈踏枝在擔心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态,他想給他盡可能多的安全感。
沈踏枝都這樣了,如果他再患得患失下去未免有點過于矯情和鑽牛角尖了,江雀覺得自己要稍微多相信一點沈踏枝對自己的愛。
沈踏枝親了親他:
“嗯,我知道。”
“以後不管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都要和我說,不要再像之前那樣一個人糾結了,好不好?”
沈踏枝摸着他柔順的黑發,這樣問道。
“好。”江雀道。
他頓了頓,又道:“那現在可以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