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雀在沈青雪的懷裏對祁清吐了吐舌頭。
祁清都懶得和這種小孩計較,她拉着沈青雪進屋,關上了房門。
房間内,沈踏枝正安靜地在床上躺着。
比起三日前的蒼白虛弱,他的臉色明顯健康了許多,祁清道:
“我幫他施了四次針,他的身體底子也不差,昨晚逼出母蟲,之後大概兩三天就能醒了,之後你們繼續按照我說的方子給他抓藥,喝半個月左右慢慢調養過來就好。”
沈青雪明顯松了口氣:“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沒有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們需要什麽報酬?”
“不用。”祁清擺擺手,“師傅他們走之前給我們留夠了錢,而且你們幫我們在這裏找到了房子,這已經是很大的忙了。”
他們的房子是趙如信幫忙找的,就租在沈家别墅旁,至于這種高檔别墅區爲什麽會有人願意低價出租,肯定有這二人在背後幫忙。
這就足夠了,祁清也不需要别的報酬,她下山是遵從師命,等待十三年後的時機的,又不是來賺錢的。
退一萬步說,哪怕沈踏枝不是江雀的“命定之人”,她遇上了也會順手救,不過是施個針抓幾服藥的事罷了。
想起“命定之人”這件事,祁清就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沈青雪懷裏專注地喝着西瓜汁的江雀。
這種隻知道吃的小蠢蛋真的會和這種一看就氣度不凡的富家少爺在一起?
祁清表示深深的懷疑。
沈青雪還想說些什麽,祁清卻打斷她道:“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查出是誰給沈踏枝下了這麽歹毒的蠱,你們有查出線索嗎?”
沈青雪有些遲疑:“算是有……”
她看了一眼懷裏的江雀,把小孩放了下來,拍拍他的腦袋:“你在這裏陪一會枝枝哥哥,我和你祁清姐姐出去說一會話哦。”
江雀點點頭,從旁邊搬了個小闆凳坐在沈踏枝的窗前,對着沈青雪揮了揮手:“你走吧,我在這看家哦!”
小觸手也從江雀的背後伸出來,對沈青雪揮了揮。
沈青雪忍不住笑了,和祁清出了門後輕輕關上了房間門。
“咔哒。”
房門被關上,江雀支着床的邊緣,看着睡在床中間的沈踏枝發呆打發時間。
沈踏枝的長相很合他的審美,就是一直昏迷緊閉着眼睛,他沒辦法看到對方的眼睛究竟是什麽模樣的。
不過,江雀想,長相這樣冷淡的哥哥應該有一雙和長老一樣很嚴肅的眼睛,就像是他的爸爸趙如信那樣。
屋内的空調運作着,江雀到底是小孩子,看了一會沈踏枝就閑不住了,抱着喝空了的杯子在房間裏到處轉,嘴裏還在自言自語地碎碎念。
“也不知道祁清在和青雪阿姨說什麽,她這幾天總是神神秘秘的,老是拉各種人背着我說悄悄話。”
“讨厭鬼,和師兄長老他們一樣讨厭,什麽都不告訴我,就隻會送我去上幼兒園。”
江雀說着說着又轉悠到了沈踏枝的床邊。
“哥哥,你醒來之後能陪我玩嗎?祁邱要練劍,祁清天天神神秘秘的,阿姨也要忙,離開師門之後都沒人陪我了。”
他也隻是随口抱怨一句,沒指望沈踏枝回答,這麽說完就又跑去另一邊的床頭擺弄沈踏枝床頭的花了。
花應該是有誰來看望的時候送的,江雀不認識是什麽品種,隻是墊腳仰頭仔細地看着玩,一個個給花編故事:
“你叫小美,他叫小帥,你們是青梅竹馬。”
江雀對兩支挨在一起的花道。
他又吃力地撈了一枝花擠進了小美和小帥之間:
“你們一起上幼兒園,然後有一天,轉校生小紅來到了幼兒園。”
“小紅是個女巫,她最喜歡拆散好朋友,而且會……”
江雀說着,一個沒站穩,磕到了桌子上。
他撇了撇嘴,揉了揉被磕的吃痛的手臂:“不玩了。”
溜了一大圈,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闆凳上,繼續看着沈踏枝發呆。
“哥哥,你要是醒了的話,青雪阿姨是不是就不會那麽喜歡我了?”
他隻是愛撒嬌,他不傻的,可以很明顯的看出沈青雪對他的寵愛有一大部分都來自于對沈踏枝的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