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总算是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说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我要走了。”
段扬差点跳脚:“不是兄弟,你突然叫我出来一起喝酒,结果喝着喝着又一言不发地就要走了?!!!”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猴,被傅沉耍得团团转。
傅沉根本没理他,放下酒杯就站起了身,冷声道:“开销记我账上。”
段扬:“……你叫我出来的,当然记你账上,难不成还记我账上吗?但是你是不是得给我个说法,你今天叫我出来这一趟干嘛?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事?!!”
以他和傅沉这二十几年的接触来看,傅沉绝对是遇到什么事了,而且是超级大的事,毕竟傅沉很少有这样让人觉得失态的时候。
傅沉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段扬:“……”
他此刻真是好奇死了。
傅沉这到底是怎么了?看样子应该不是集团的事,那还有什么呢,家里的事也不太可能啊。
段扬的脑子飞速地转着,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难不成他这个好友活了二十九年突然遇到爱情了?因为是头一次心动,所以很不适应?然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段扬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正想找傅沉求证的时候,结果人家已经走得没影了。
段扬:“……”
他能和傅沉当这么多年的兄弟,纯靠他胸怀宽广啊,但凡换个人来都能被郁闷死。
这边,傅沉走出了包厢。
有几个人正好在等着他。
为首的就是时云浓和顾雪。
顾雪今天打听到今天傅沉来这里喝酒了,所以连忙叫上时云浓以及自己的一帮兄弟姐妹来到了这里。
目的当然是为了让时云浓和傅沉重逢。
时云浓坐在轮椅上,挺直了脊背,看起来又冷又傲气,但是却垂着眸子,掩盖了眸子的情绪。
他今天出门,特意好好装扮了一番,一件银色的高定冬装,很好地衬出了他现阶段那种疏离的气质。
眼看着傅沉从二楼的包厢下来了,有人连忙说道:“来了来了,傅哥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时云浓顿时看了过去。
刚一看到傅沉,他的眸光瞬间痴迷,本来有些冷傲的表情也软化了,转而带上了些许委屈。
此刻,傅沉迈着一双大长腿正在往酒吧外面走,他的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脚步不停,目不斜视。
傅沉无疑是整个现场最夺目的存在,无数人都看了过去。
时云浓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并不突出。
顾雪连忙推了推时云浓:“云浓,现在正是大好的机会呀,你赶紧叫住傅沉哥。”
时云浓看着那个神情冷峻的男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搁在毛毯上的双手也握紧。
毛毯下方是一双可能已经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腿。
顾雪催了时云浓好几次,时云浓都没反应。
这一刻,时云浓懂了什么叫既想靠近一个人,又想远离一个人,这种矛盾纠结的心理像两股强大的反作用力,快要把他的身体都给撕扯开了。
顾雪催促了半天都没用,她跺了跺脚,干脆自己行动了起来。
她踩着高跟鞋就跑了过去,自顾地拦住了傅沉:“傅沉哥哥,我有事要对你说。”
傅沉被人拦住了路,冷着眸子看向面前人。
他看向顾雪的眼神极为陌生,很显然一时根本没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
顾雪不敢置信道:“傅沉哥哥,你忘记我了吗?我是顾雪啊。”
她不愿意相信傅沉居然会记不住她,毕竟她可是时云浓最好的朋友,而傅沉又那么喜欢时云浓不是吗?怎么可能记不住他身边的朋友呢?
傅沉冷淡地看着顾雪,总算是开了口:“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