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也没有任何权利,帮一点红决定任何事。
并且……他知道,一点红总有一天,会做出这个改变。
只听凭于他的内心的改变。
一点红默然。
花芝芝歪了歪脑袋,她听不懂楚留香话中的意思,索性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道:“你不需要去杀雷卷,因为他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点红一愣,道:“此话何意?”
花芝芝抱着手臂道:“我见过他,他病的很严重。他的肝脏上有一颗肿瘤。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杀他,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的。”
她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似乎完全不知道她说出的话语有多么令人心惊。
人人都知道雷卷一副病躯,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而花芝芝就这么笃定的讲了出来,似乎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一样。
楚留香好奇道:“是雷卷告诉你的?”
他记得那天雷卷有帮花芝芝一起去救那些被囚禁的市民。
花芝芝道:“当然是我看出来的。”
她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了什么,好奇的看着楚留香道:“你看不出来吗?”
她还以为楚留香无所不能呢。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我的确看不出来。”
花芝芝:“……”
按理来说,看到楚留香展露出他的不足,花芝芝本来应该安慰他,告诉他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聪明的,看不出这么简单的东西不必气馁,他在做人类这方面已经很优秀了……
但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开心。
因为倘若连张啸林都看不出来,那么就证明这件事,的确是人类这个种族不能,至少不应该看出来的。
她会不会暴露身份?
花芝芝正在思考着该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自己的天赋,便听到一个人咳嗽的声音,那人边咳嗽边道:“她说的不错。”
花芝芝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皮肤苍白到没有半点血色的男人,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黑色毛裘,向他们走来。
花芝芝惊奇道:“雷卷,你真的来了!”
楚留香轻叹道:“今天的大牢,当真很热闹。”
这牢房深处地下,很是潮湿。雷卷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湿度,他又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毛裘,才看向燕青道:“你就是燕青?”
燕青道:“是我。”
雷卷点点头,淡淡道:“我来带你走。”
“慢着!”一点红冷声道。
随着他声音响起,一道寒光闪过,那把原本被他抱在怀里的剑,竟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鞘,泛着寒光的剑刃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划破这牢房中的黑暗,直直的指向雷卷的喉头。
雷卷依然没有动。
一点红冷冷道:“有人雇我杀你。”
雷卷道:“但我是来带走燕青的。”
一点红道:“正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带走燕青,我才会在这里等你。”
雷卷轻声道:“以中原一点红的剑法,你若想要闯入霹雳堂,只怕也没有人能拦住你。既然如此,为何要在这里等我?”
一点红道:“因为我只收了你一个人头的钱。”
他从来不免费杀人。
换言之,他虽然以杀人为生,但是他却在尽量将死在自己剑下的人数控制在最少。
他不愿意伤害别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