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升在雷坤的议事厅，替雷坤处理一些不太紧急的军务。他忙了两个钟头，眼瞧到了饭点，他急忙起身去内书房。
走到了院门口，瞧见石刚在外面站岗，程柏升问：“王府的人呢？走了吗？”
“没走，王爷留她住几日，去客房了。”石刚说。
程柏升有点意外：“王爷留的？”
“是的。好像是哭得太厉害，王爷被她哭得动容了吧。反正是安排她住下。”石刚说。
程柏升微愣，突然问：“王府谁来了？”
安阳看着不像是会在王爷面前哭的人。
“郭春怡啊。”
程柏升：“……”
消息是安阳派人来问的，来的却是郭春怡，这算偷工减料吧？
程柏升进了书房。
书房一片狼藉，汤汤水水、糕点撒了一地。
雷坤立在窗前。
程柏升看一眼地上的汤渣，心里咯噔下。
那是人参栗子乌鸡汤。
雷坤小时候因这种汤，和他哥哥雷威吵了一架，一碗热汤泼他哥哥身上。
他母亲不顾满屋子宾客与下人，也不问缘由扇他一巴掌。
程柏升当时也在。
“……不管你多痛苦的回忆，在旁人那里毫无记忆。哪怕你说起，也只是翻旧账。”雷坤声音冷，也有点嘶哑。
程柏升给他倒了一杯水：“郭嬷嬷可能只是想打开你的心结。”
“她应该清楚，她这样只会让我想起母亲，想起小时候那痛苦的记忆。”雷坤道。
程柏升轻轻叹了口气。
“她是有些糊涂。”程柏升顺着他的话。
雷坤的苦闷，无处发泄。
程柏升就问他：“喝点酒？”
“算了，去驻地。”他道。
石刚问程柏升：“程大人，郭春怡那边要安排晚饭吗？”
王爷留了人，又没说留多久、怎么招待。
程柏升最懂雷坤的意思，点头：“好好招待。”
石刚道是。
雷坤这日大半夜才回来，心情略微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