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低下头,继续说道:“当时在镇江,宋凌驯红云的时候,你不是说‘此时的苦难,是为了更长远的利益,现在若不能有所牺牲,往后更难成功’吗?”
“那能一样吗?”
花竹仍旧低着头,他似乎是在对方池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道:“从我调查这件事的那一刻开始,便无法全身而退了。而今,只能在害人还是害己中间选。”
“所以这是最终的决定。”方池叹了口气。
花竹看着方池的眼睛,点了点头。
方池那昭昭的目光黯淡下去,像是两簇熄灭的火苗。他没再说话,而是俯身上前,就这么在堂前一下一下地吻起花竹来。
呼啸的北风摇动着灵堂,吹走了世间难平的心事,又留下了更多。
第85章两代纠葛,爱恨情仇交织
这半个月,方池过得不胜其苦,但他又从未觉得时间如此快过。
他已丁忧,不需再去朝廷当值,也没有任何官府里的人愿意与他往来,一是因为方家已无东山再起之力,一是因为他娼妓之子的流言。
这流言,从方衡去世之后,便在坊间流传开来。
方池觉得此事不算诬陷,也从未想过去澄清。
他乐得少了与朝廷中人的往来。
除了沈安澜,他似乎从方衡过世那一天开始,单方面恢复了与方衡的友谊,一路帮衬着方家,度过了最开始的几天。
后来得知方池查侯家,他也是尽心竭力配合。沈安澜安排县衙的仵作来了一趟,和方晓夏一起剖了尸,却没有多少发现。
他甚至让方池去了趟扬州——侯家的老家。
他们确实查出一些东西,但和案件没有多少关系。
方池从扬州回来后,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又多了许多:关于花竹的,关于他的,关于他们两个的。
娼妓之子和蜂巢行首,倒是绝配。
方池并不理会。
他不管,却有人管。
今日方池正在整理衣物,想趁着自己败坏的声明,去蜂巢探一探。他打听好了侯海的行程,他今天在家中给小妾过生辰,不会出门。
方与之推着他吱吱嘎嘎的木牛流马进了门。
他拿着一副画像,问方池是否识得上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