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绷着身体,急促而慌乱往前爬了几步,而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李县令说道:“花竹此人,是驭灵人,我没有污蔑他,就是他驱蛇杀害了我的侄儿!”
“你信口雌黄!”宝娣昨日刚从花竹这里学得一个成语,今天马上用在严丽娟身上。
“是与不是,一验便知。”严丽娟坚持。
李县令犹豫不决,按理说,他没有资格仅凭严丽娟一句话,就当堂勘验花竹是否是驭灵人。但今早,已经有人跟他通过气,务必要将花竹定罪,来传话的人,他亦惹不起。
他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先保住自己官位再说,于是当即召了衙役过来,要验花竹身份。
“大人,你怎可凭借对方一面之词,便对朝廷命官用刑。”花竹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李县令转向严丽娟,他知道花竹说得有理,也不敢做得太过,于是试图将责任转移到严丽娟身上。
“若验出来,花大人是无辜的,民妇甘愿领罚。”
李县令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挥手,让衙役给花竹上刑。
宝娣见情况不对,偷偷退了堂,往县衙门外跑去。
刑具上身,花竹并不挣扎。
自从田妈妈顶罪而亡之后,花竹觉得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甚至今日上刑勘验驭灵人身份,反而让他心中踏实一些,觉得对田妈妈的愧疚少了一点。
花竹被粗麻绳紧紧地绑在木凳上,他面色苍白,眼中带着些绝望。
公堂上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严丽娟退到一旁站定,刑吏手持皮鞭和铁烙,面无表情地站在花竹身侧。李县令朝他点点头,刑吏毫不留情地抽打花竹的背部或手臂,皮鞭的破空声和花竹强忍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悸。
花竹没有出声,他的衣衫被汗水湿透,贴在身上,显露出瘦弱的身躯和凸起的筋骨。
刑吏见李县令没有叫停的意思,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花竹的背部,也渐渐被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忍受着痛苦,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他都紧闭嘴唇,对要前来的动物严防死守。
如若自己的身份真的要在今天暴露,花竹宁愿自己坐实了高级驭灵人的身份,直接被送到边关战场送死。
至少死得痛快。
严丽娟站在一旁,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她此行的目的,便是除掉花竹。
公堂上逐渐弥漫着血腥气息,花竹牙关紧咬。
“回去,都回去。”花竹控制着城内和郊外蠢蠢欲动的动物们。
李县令眉头紧锁,盯着堂下的花竹,又看了看站在一侧的严丽娟。
花竹的嘴角微微颤抖,开始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刑吏扔掉手中的皮鞭,改换铁烙持在手中。
烧红的铁烙印在胸膛的一瞬间,花竹再也忍耐不住,他痛苦地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