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亮非常的明亮，即使不开灯，室内也能看清楚大概的轮廓。他没有开灯，在月色中下楼。
褚锋下楼倒水，看到了走出来的褚渊。褚渊手里也拿着一个透明的水杯。
“爸。”
褚锋嗯了一声，父子两个人站在厨房门口说话。“昨天学术研讨会，我遇见了吴教授，吴教授说他有个项目和国外一所高校合作，他点名让你去，说你好像有所考量不想去。”
吴教授最中意褚渊这个高徒，各个项目都恨不得让褚渊参与，常常在褚锋面前感叹，恨不得褚渊是他儿子。
褚渊嗯了一声，“在考虑。”
褚锋眉头皱起，“考虑什么？听吴教授的意思，只要你去，你就是首席研发人员。以后你前途似锦，你在犹豫什么？”
褚渊：“我清楚，爸，太晚了，早点休息。”
褚锋很看重，强调道：“这次不是儿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别任性。”
“嗯。”
褚渊倒了水上楼。
褚锋回到房间，刘星烟靠在床头看书。抬头看到褚锋忧心忡忡，“怎么了？”
褚锋已经五十多岁了，身材虽然笔挺，精神矍铄，但是他的鬓发也已经斑白，不复青年时英武。
褚锋把遇见老吴的事情说了，担忧道：“褚渊从来不是什么犹豫不决的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答应。”
刘星烟把书放下，摘下老花镜。“我一直觉得我是他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懂他的人，可是有时候我发现我也根本就不懂我的儿子。”
褚锋笑了笑，“别想了，他是个理智的人。”
方知艾从浴室里走出来，褚渊的□□被水冲出来之后，方知艾就一直闷闷不乐。
褚渊把水杯递给他，“喝点水。”
方知艾确实有点脱水。方知艾去接水，褚渊准备松手，但是方知艾却没有接水杯，而是双手抱着他的手腕，低头就着他的手喝水，跟小猫伸舌头舔似的，卷着舌尖。
褚渊看着方知艾的头顶，许是喝不到了，方知艾握着褚渊的手腕用力。褚渊却一动不动。方知艾抬眸看着褚渊，可怜兮兮的祈求着。褚渊才终于倾斜手腕，让水流入方知艾的喉咙。
方知艾喝完了，褚渊才去洗漱，出来时，方知艾已经睡熟了。
褚渊看到方知艾放在桌子上的素描，凝视了很久，还是没有去翻看。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褚渊突然心里一动回头看，看到方知艾拿着素描本站在阳台上看自己。方知艾对上褚渊的目光时，先是僵硬的微笑，然后机械的摆手。
褚渊：“出门吗？出去走走？”
方知艾条件反射的摇头，之后又有些后悔，纠结的勾着手指。
褚渊看看手表，“给你五分钟，去把素描本放下，然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