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很快离开了地牢。在心中鄙视了自己数万次后,才终于将那被坦克碾过的画面,彻底从脑海中抹除。没过多久,与李牧一同来此处的项府侍卫,便拿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呈到了他面前。李牧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猛的瞪向那护卫。护卫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项蒙吩咐过,一定要伺候好眼前这位主。“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李牧伸到一半的手,不由抖了一下。这才明白良度那句“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李牧并未结过,只是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确认记牢后,便沉声说道,“送去给项蒙,让他保管好。”“还有,地牢里的人,别让他死了。”有训蒙这个外挂,李牧的冉奴话说的十分流利。看着屁颠颠跑开的护卫,李牧竟然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梦境的原因,在想到那人皮是从良度身上割下来时,心中竟然有些不忍。良度不但在丘州算计过他,甚至后来的冬来关守城战,搞不好也和他脱不开干系。若是放在之前,李牧绝对会一巴掌扇死他。可刚才的一瞬间,竟然会有怜悯的情绪。“他是许幼芷的生父……”李牧小声念叨,脸色变的越发难看。一向双标的李牧,从不自诩是什么圣人。但她和许幼芷,当真没有这么大的交情。李牧心中莫名烦躁,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九儿,我们得回去了!”……都城,玲珑水榭。正厅中,两道绝美身影相互对视,气氛剑拔弩张。蝶梦和张寒蕊站在大厅之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拳。这样的距离,不是要打架,便是要亲上去。周围众女面面相觑。今日是李玲儿她们抵达都城的日子。苏雨薇和小昭一早准备好了接风宴,几乎将府上的女眷全都请了过来。就连因为太漂亮而被人“孤立”的柳明烟都没有缺席。唯一没到场的,也只有早晨才睡下的陆蒹葭。却不曾想,蝶梦在看到张寒蕊瞬间,整个人便呆住了。起初众女只以为蝶梦是惊艳张寒蕊的容貌,并不觉得有多奇怪。即便是柳明烟也得被这祸国殃民的颜值暴击。直到张寒蕊说出那句,“好久不见,小梦梦。”场面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小雨姐,蝶梦道首该不会是被这位神仙姐姐迷住了吧。”一旁,秋菊拽了拽应雨的衣袖,一脸担忧的说道,“怎么办,公子要是知道自己被女人撬了墙角,回来会不会拿我们撒气?”“三姐,你小声点。”冬梅低着头,一把将秋菊拽到自己身后,随即余光瞟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燕王府?”这时,久久沉默的蝶梦突然开了口,但这语气似嗔似怨,听起来着实有些古怪。张寒蕊眼底也有诧异,微微蹙了蹙柳眉,点头道,“对,燕王府吃得好住的好……”“你给燕王做了侧妃?”蝶梦呼吸急促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张寒蕊的手。她前些天才见过燕王,在她看来,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即便是列土封疆的异姓王,也配不上张寒蕊。“没,没有,只是姐姐收留了我,所以我才……”张寒蕊扫了眼被握的生疼的手,竟有些不知所措。这和她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同。她没想到蝶梦会是这种反应。当初她为了证明自己,悄悄离开鬼谷峰,转眼就被天宗出门觅徒的师姐给带了回去。她是纵横家的人,自然不可能留在天宗。但想轻易离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天宗虽不会强行将人困于宗门,但想出谷,也是有条件的。尘缘难断,二阶之后,自可决定自己的去留。不过规矩是规矩,张寒蕊从来就不是个讲规矩的人。主动接近道首最小的真传弟子蝶梦,借助其身份便利,出逃了天宗。张寒蕊觉得,蝶梦要么不记得自己,要么记恨被自己利用。却偏偏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说句含情脉脉也不为过。两人几乎一般高,但蝶梦委屈的眼神,却好像低了张寒蕊一头。朱唇轻抿,凤眸含泪,好一副我见犹怜的小可怜模样。“你为何要抛下我?”蝶梦的声音很小,小到似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但落针可闻的大厅中,众人却将这话听了个真切。秋菊的小脑袋噌的一下从冬梅的肩头钻出,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完了,完了,虽然公子说过,青梅敌不过天降,但这位姐姐也太漂亮了,怎么办,公子离开前专门嘱咐,让我们照顾好小蝶姐姐的。”冬梅抬手抵住秋菊的脑袋,本想将她按回去,但推了一半又止住了,她突然发现,似乎秋菊说的有道理。,!“小梦梦……”张寒蕊有些语塞。她做了的蝶梦不记得她,甚至是记恨她的准备。但这个场面她却完全没有预案。“你不是说要带我一起走的吗?为什么要骗我!”蝶梦的声音突然加大,几乎是吼出来的,眼角的泪水再难抑制。她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张寒蕊。枯寂的天宗修行中,突然出现的张寒蕊便好似照进她生命中的一道光,一道皎洁如雪的明月幽光。她一直被灌输着谷外艰难,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出谷便是万劫不复。作为张寒蕊逃出谷中的帮凶,一直活在这份自责当中。“小梦梦,对不起……”张寒蕊抬起手,想要像当初一样揉一下蝶梦的脑袋。手伸到半空却是顿住了。蝶梦突然扑进她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苏雨薇原本还不觉得什么,这种多年未见的姐妹情深,再正常不过。结果听到秋菊这个小巫妖的嘀咕,看向张寒蕊和蝶梦的目光也变的有些怪异。她很清楚,张寒蕊这么大年纪,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私下里提起最多的,还是曾经的燕王妃。自打那位王妃过世后,张寒蕊几乎就没有离开过燕王府。再根据李牧的防狼守则第十七条,女人也会:()我也想纯情,但她们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