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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48章 风骨(第2页)

她的族人都葬在淮南,当年全族被杀后,锦衣卫一把火把淮南王府都烧了,尸骨成灰。父亲在淮南受人敬仰,百姓也始终不信淮南王谋反,自给她的族人收敛尸骨,葬在祖坟,十余年来不断有受过淮南王恩惠的百姓洒扫祭奠,苏轻宛也早有遗言,若他日她故去,也要葬回淮南,与族人团聚。谢夫人抹了抹眼角,“应该的。”

苏轻宛说,“6璟对我身份有疑,却抓不到证据,他不好强留你们在京中,再过几日风声过了,你们就启程回江南,留在京中是非多,我怕夜长梦多。”

“我与老爷正有此意,6枫被逐出翰林院,6家……会为难你吗?”

“我能应对!”

谢淮心中始终不安,也知道劝不了苏轻宛,“孩子,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我也恨他们心狠手辣毒害昭兰。可你毕竟孤身一人,凡事要三思后行,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凡事留一线,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山中空气清幽,三人坐在古树下煮茶谈天,气氛惬意,苏轻宛许久不曾与长辈们深聊过。

她知道谢淮一心为她好。

“十二年来,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兄长们手握十万精兵,收到淮南全族被诛的消息时,为什么不举旗造反,在我最痛苦,最难过时,我甚至有过怨恨,哥哥们明明能为族人复仇,为什么偏偏选择死在战场上。”苏轻宛眼眶微红,“我做梦都想复仇,杀光那些宿敌,报仇雪恨。渐渐的,我长大了,也明白一件事,淮南六代守疆护国,哪怕被皇室忌惮,血脉里刻着忠君守节的翩翩君子骨,做不来窃国谋反的事。父兄重大义而轻生死,即便族人血流成河,明知会战死沙场,万里河山也决不拱手让人。我在西南这么多年,知道西林与扎木哈尔族对边境百姓的屠戮,也明白了父兄们的气节与胸襟,所以我心有不甘,他们不该背负骂名,遭人唾骂,遗臭千年,我一定要给父兄昭雪。所以……我不留后路,我背后是上千族人的冤魂,等着我平反昭雪,我早已不在乎生死,有些事比活着更重要。”

谢淮看着苏轻宛平静又坚定的眉眼,心中酸楚又感动。

不愧是淮南王的女儿。

身上也有淮南王的气节与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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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想着,不管如何谢家都是你的后盾,哪怕你失败了,回江南来,安稳无忧一生。”

可如今,他也明白了。

不成功,便成仁。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上京。

淮南王一脉,天生注定不是偏安一隅的人。

“不聊这些事了,佛祖面前说生死也不吉利,我相信王爷在天有灵,也会保护你的。”谢夫人活跃着气氛。

苏轻宛也不再说了,三人在寒山寺用了斋饭,在城门关闭前进城,6枫在谢家等得饥肠辘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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