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你来吗?”许多福问。
“我就不来了,要是你不嫌打扰,隔三差五我来你这儿用午膳。”李昂说完,又解释:“放学以后我和周全要默书,换了少傅以后,他最近查漏补缺又过了一遍四书五经,我也跟着一起吧。”
许多福:……听着让人害怕。
明年开春就是春闱,现在周全死命的学。
用过饭,严怀津和李昂便回去了。许多福因为‘吸’了两好友,现如今精神头很好,先去暖阁间睡了一会,下午时去书房开始批奏折。
批完奏折,送到内阁,内阁再复阅一遍,有什么不合适疑点方面,内阁阁老们再来面议,短短一下午,许多福学到了不少,不过也头昏脑涨。
他伸了伸懒腰。
王圆圆心疼坏了,说:“殿下,严少爷一炷香前来了,就在暖阁间,您去瞧瞧?”
“严津津来了?那我去看看。”许多福往暖阁去时,在想,是不是他父皇批了一天奏折,休息时看到暖阁有个可爱活泼乖巧的儿子,一天的疲惫都没了!
父皇有我这么个宝贝大儿子,真的幸福!
许多福给自己脸上贴了金,痛快许多,傍晚在暖阁和严怀津玩——严津津写作业他在旁边吃果子,还一起用了晚膳,严怀津便出宫了。
晚膳吃得早,怕宫门落钥。
许多福溜溜达达回东宫时,竟然看到了胡太傅,顿时一个紧张看王伴伴,气音低声:“宫门落钥了,胡太傅还没走?”
王圆圆也不知道啊。
胡太傅上前见礼,许多福又正直站直抬手说:“胡太傅不必多礼,现如今时候不早了,胡太傅——”
“老臣等殿下,错过了时辰,宫门落钥,臣出不去,还请殿下收留老臣一晚,正好老臣有话要和殿下说。”胡太傅语气很和蔼的,透出想和殿下夜聊。
许多福:真是可恶,胡太傅现在也变得跟他一样赖皮了!
“走吧,胡太傅别客气了。”
“王伴伴你让人收拾下前院客房,给胡太傅拨几个内侍照看。”
胡太傅还客气给王总管点了点头以作感谢,完全没有以前那股倔强严肃到不近人情瞧不上阉人太监——
时日久了,东厂到底是好是坏,胡太傅自有判断。
人的想法会变化、改进,慢慢修正。
王圆圆受宠若惊忙去吩咐下去。
“孤去换身衣裳,胡太傅没吃先吃饭,有话不急,等会聊。”
胡太傅:“是。”
许多福往后院去,嘟嘟囔囔:“胡太傅现在可聪明了,知道顺着我毛捋不说,还耐心了不少。”脸上表情都没那么肃穆了,对他宛如大学严厉院士进修幼儿园老师程度。
王大总管是能替殿下挡刀,但对胡太傅,王大总管也无可奈何。
许多福换了身衣服,轻快了会,一个人溜溜达达没意思,于是‘自投罗网’往前院去了,胡太傅还未用膳,也刚松快些正饮茶,此时见殿下来了,作揖见礼。
“太傅,别客气了。”许多福坐在一旁,说:“一会吃晚饭了,茶水别喝太多。”
胡太傅笑了下,“臣谢殿下关心。”
但因为胡太傅严肃几十年,脸上的沟壑皱纹每一条都很严肃正经,近几年想走和蔼路线,其实效果并不那么好,还是很严肃的。
不过许多福心想,一个年纪这般大的严肃老头都愿意为了他改变,他怎么能苛刻的还提其他要求呢。
“太傅想说什么?”其实许多福知道。
胡太傅正经了,说:“殿下年幼,如今监国政务繁忙,但作业功课不可荒废,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他就知道。
许多福还想挣扎一下,说:“可是孤没有时间了。”
胡太傅花白着胡子翘了两下,气得,认真严肃看殿下。殿下心虚,先服,“好吧好吧,也有一点点时间,孤整理下时间表。”
好在内侍进来通传,晚膳好了。
许多福一个‘得救’,丢下一句胡太傅先用膳便溜之大吉。刚才无聊溜达到胡太傅的屋里,他一定是被下了咒!
往后院去,许多福心里这般念叨,嘴上却吩咐下去,“去宣政殿请赵总管过来,孤有事情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