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可不敢胡说。”
“那狗屁孙举人说的不对。咱们这位许大人以前在巫州还是小内侍,巫州那会穷,当今刚到正好是冬日,听说炭火都用不起,当今手冻得肿翘,地方乡绅跟地方官勾结把持着炭火生意,当今一个王爷都过不下去,可想那会百姓日子,一到冬日就死好多人,许大人是穷苦人家出身,脑子又活,又有一身胆子,把十四岁的当今当弟弟看,愣是豁出去撕开了当地那些吃的脑满肥肠一肚子油水乡绅的肚子……”
“这怎么斗的?你还没说清呢。”
“我听来的,你们听听就好,说是许大人那会先当卖主求荣狗奴才,当地官员和地方勾结怕藩王查,想害咱们当今——”
“这般恶毒?太大胆了。”
“巫州地偏,那些人真就是土皇帝,咱们当今那会也可怜,身边就几个内侍,听说随行军也是七零八落扶不起来的,那个,就是那位仲瑞还有贵妃使得计,想摁死咱们当今,可真龙天子到底是真龙天子……”
没一会茶楼里响起叫好声,夸赞声不绝。
太极宫,东宫。
许多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口干舌燥头也有点疼,先喝了一碗温水才喝的醒酒汤。王圆圆等殿下好多了,汇报魏谦到了东厂,宣政殿周大人派人来请过等事。
“什么时候了?”
“殿下,还有半个时辰能用午膳了。”王圆圆说。
许多福:……
他果然不能深鸡,稍微辛苦勤奋点就得歇菜缓缓。许多福给自己睡过头找了借口,也没怪伴伴为何不叫他,伴伴肯定心疼他的。
“先派人去崇明大殿跟严津津说,我在东宫,让他别跑空了,他要是想和我一起吃饭,来东宫找我。”
“伴伴你去宣政殿跟周大人说,孤头疼身子不适,这两日政务就辛苦周大人和内阁了。”
王圆圆应是去传话。
许多福伸了个懒腰,也没问东厂舆论那边——舆论要发酵要谈起来要有来有回那就得时间,过去几年东厂干这个很专业的。还有,除了东厂,自有人会下场推波助澜,将林鹤钉在此次事件中,林鹤就算摘干净了,总得留些一些污名。
谁让他儿子亲自出马了。
借他的手料理林鹤,周如伟辛苦忙政务也是该的。
许多福更理直气壮了,出去透透气,想起什么,“凌官回来了没?”
“殿下,许侍卫在前院,奴才去请许侍卫来?”
“不用,孤自己去,正好活动活动。”
许多福往前走,遇到了许凌官,许凌官见礼,许多福很是急切一句话:“昨日孤发威,让金吾卫去林府仗林鹤之子十板子,打了没?”
“打了。”许凌官笑了下,说的详细:“淮队长交接完人就带人去林府执行殿下命令。”
许多福问:“顺利打的?”
“淮队长到了后,没说清来意,先说太子找闹市骑马林家之子本人问话,等本人不设防备到了后,淮队长挥手当即金吾卫按着人,扒了对方裤子,众目睽睽下仗了十下,打的屁股开花,鲜血直流。”许凌官说的绘声绘色,主要是想哄殿下痛快些,“打完了就走,可能柳园离前院比较远,也没见到林鹤。”
许多福听得拍手,“淮队长不愧是我父皇亲信!”
真是聪明机智又果断。
他父皇去打仗都没将这位好手带走,而是留在宫里让他用,那他就多用用。
“跟宫门交代,不许放林家相关的人进来。孤被林大人儿子气的病倒了,林首辅教子无方,不过孤念他年迈又生了病,让他在柳园好好养病顺带教教儿子。”
许凌官说:“林鹤之子涉案今日中午已经被东厂带走了。”
“好好好。”许多福这次不是说气话,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面上虚伪说:“林首辅一个人养病也教不了儿子,那也没办法。”
过了两日,这两日许多福给自己放了个‘病假’,连着胡太傅都当真了,周如伟同内阁处理朝政,每日下午申时会来东宫主动汇报当日政务。
太子勤政,拖着‘病体’操劳国事,这话还在朝堂传开,收获了不少赞扬。
二十九日封笔,过年了。
许多福下了旨,言父皇在外亲征,今年宫宴一切从简。
宫里宫宴从简也不是真不办了,因为每年宫里宴请名单以及官员有没有家属陪同、坐在哪里,位置前后,在朝中、勋贵圈都是一个象征,象征谁家在本朝以及来年吃得开是大红人。
今年年三十宫宴取消,不过许多福写了很多福字送给大家——他父皇的老传统的,因为父皇有时候有点抠门,对他和阿爹不抠,对待一些喜欢的大臣也很大方。
但父皇说了:就因为年三十,不管好的坏的朕还要给他们赏赐?有些蠢货干了一年烂差事,应该倒给朕赔钱。
自然了,圣上收官员孝敬银子这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