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藜思考半晌,掩盖内心真实的想法,随便敷衍:“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活了三十多年,不可能只喜欢过一个人。”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李藜不想就话题讨论下去,她心里乱的很,害怕又说出些后悔的话。
应承泽正在做抱膝卷腹的动作,在李藜生硬结束话题时双脚着地,坐起身之后一语不发地看着李藜。
一瞬间,应承泽感受到了两人分手多年后产生的隔阂。
他们不再情意相通。
或者说李藜不愿再与他情意相通。
良久,应承泽问出了那个他一直纠结而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我们恋爱的那几年,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应承泽仍要继续这类话题,李藜抱起保温杯喝水,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
这时,客厅的门被敲响了。
李藜松了口气,提着保温杯大步走向白色的门。
周云起:“我做了蛋饼和蔬菜粥,一起吃。”
他依然是通知或者说要求似的口吻。
李藜回绝:“不用了,你们吃吧。”
周云起:“我只做了你和我的份,如果你不吃我倒掉好了。”
他说完,转身下楼,留下表情僵硬的李藜站在门口,感受背后来自应承泽的死亡凝视。
李藜没有看应承泽,直接通知他:“我先去洗澡了。”
应承泽:“急着洗完下去吃爱心早餐?”
被应承泽的阴阳怪气又整得全身僵硬难受的李藜,真想倒地撒泼,撒大泼。
李藜还是不说话,径直进入卧室,转入浴室冲澡。
她回到云雾之后,洗澡洗头不方便,冬天气温低,头发总是吹不干,很容易感冒,她干脆剃了光头。
后来住所的条件虽然越来越好,但她因为享受到了短发的好处,便再没有留过发尾超出锁骨长度的头发。
短发的李藜很快洗完澡,围着浴巾进入衣帽间换衣服。
这个季节山上比较干燥,频繁洗澡会导致皮肤缺乏水分。
李藜睡前都会抹身体乳,昨天晚上身心混乱疲惫,忘记了做这件事。
这会儿想起来,脱掉浴巾,跑回卧室,拿出枕边的身体乳,挤了好几泵到大腿上,开始向身体各个部位开始涂抹。
突然,李藜想到应承泽随时可能进来,她没管还堆积在一处的身体乳,赶忙跑去反锁门。
她刚跑到距离卧室门半米远的地方,应承泽推开了门。
其实李藜在决定让应承泽住进二楼时,已经预想过这种尴尬暧昧的时刻。
可眼下发生了,她还是没办法理智、冷静地应对。
此时的李藜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她慌了几秒神,然后蹲在了原地。
大腿上的身体乳沾到了胸上,类似昨天晚上应承泽鼻尖在胸上留下的凉意,一寸一寸地蔓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