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温书开口说了一句:“谢谢你。”
“第一次来这里?”男人问她,嗓音温和。
温书点点头,刚刚的羞赫,让现在耳朵还是红的。
咖啡色的衬衫被风掀动一角,露出里面的白T恤,面前的男人面容清隽,却生得有股少年人得意气在,清朗如风。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害怕,先报警,附近街区值守的警察很多,他们立刻就能赶过来。”
正说着,穿着警方的警察便过来了,带着手铐拷上刚刚抢温书包的那黄发白人,把他带走了。
“就像这样。”男人指了指旁边的警察,对她笑了下,嘴角浮现出一个酒窝,温暖阳光。
“Alston!”隐约一道男声,似乎是在叫他,他转身回应了声,回头看了眼温书,眼神温柔,
“再见。”
温书有些迟滞抬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话没说出口,他已经走了。
…
本以为不会再见。
交课题作业时,温书交了自己画的科芬园,各色的人,水墨着笔,血色沾染,将人间百态展现淋漓。
安德鲁教授十分欣赏,给她的评级打了A+,院中另一位教授也给了A等级通过,她作为课题优秀完成学生第一次上礼堂用英语讲述自己的创作初心。
画中上百人,白描到细绘,生动无比。
十几分钟的演讲,温书下台时手心出了一手的汗,额角也有细密汗珠渗出,心跳得很快,刚刚是第一次面对那么多人讲话。
她去找水杯喝水,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温书转身看见同班的Linda捧了束花前来,“这是有人放在后台,送给你的。”
温书接过,满天星和香槟玫瑰,一支向日葵缀在旁边,下面是一张咖啡色的卡片。拿起来看了一眼,她看见上面的黑色钢笔字。
“Brilliantgirl。”
落款只有一个字母A。
是在她胆怯忐忑时,第一次登台收到的第一束花。
—
圣诞节前夕,结束期末课业,安德鲁教授推荐她去美术馆当介绍画作的助手,同时为她争取了一个展放自己画的位置。
温书选了自己很喜欢的一副画上去,是一幅荷池泛舟图,拍卖助手告诉她可以试着自己写一个价格上去,如果有人喜欢会摘下那个标签牌,他们可以在后台交易。
温书随便写了个数字,五百磅多加了一个零,整整五千镑。
去给教授的小孩上完课后回来,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价格牌被摘走了,去问负责拍卖的助理,助理非常开心地告诉她,她的画已经有人出钱买了。
五千镑的支票就这样转交到她手上。
做梦一样,温书用自己三个小时画好的画,在异国他乡换了整整五千镑。
那天晚上正逢海德公园演出,温书为犒劳自己便去小小奢侈了一把,吃了份黑冷牛排,吃得很饱,穿得也很暖和,一件红色格子大衣,白色羊绒毛围巾,把脖子包得严严实实的。
安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看着彩灯渐次亮起,穿着红色棉服的圣诞老人托着很大的袜子口袋从面前经过。
绿色的圣诞树上挂满各色礼品,pub招牌上的彩灯很亮,白色的和粉色的干花带来一丝香气。
广场上的人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远处交响乐队吹起了萨克斯,节奏明快轻盈。
音乐喷泉随着声音跃动,十二月的风也不那么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