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气息弥散,他嗓音低沉,问她:“等会儿想干嘛?”
搅了搅手指,温书看了眼窗户萧瑟光秃的树枝枝干,心里还是有点隐约的难受。
虽然看不见网上的消息,可这不代表那些辱骂和憎恨不存在。
她略一想象,就能知道那些话是多么不堪,甚至他们可能会上升到现实,路上认出来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指着她鼻子骂。
她被人编撰莫须有的罪名,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静了静,温书抿了下唇角,轻轻回:“下楼逛逛吧。”
“好几天没出门了,都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模样。”
凝视了会她的眼睛,盛京延手松了,她的黑发从指尖滑落,他一缕一缕地捡她耳边刘海,回她:“嗯,好。”
后来他亲自烧了一盆热水过来,又拉她躺沙发上,做了个简易的洗头的躺椅。
撑着疲倦,他耐心地帮她洗头发。
起初还不愿意,温书争辩,可以去楼下理发店洗。
但想到网上那番血雨腥风后,她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安然地躺沙发上,头半悬空着,感受着温热的水流漫过头顶,沾湿黑发,他的掌心温热,动作很轻。
挤洗发露,带着栀香。
闻了下,盛京延就低笑,“就是这个香。”
“怎么了?”温书问。
轻轻揉着她漆黑的发,盛京延有点漫不经心地回:“挺好闻。”
勾魂萦绕。
“嗯。”
一阵沉默。
后来温书率先提起,“你那么急去云城,是公司出了什么紧急的事了吗?”
用清水帮她清洗头发,温书腹部还盖着温热捂暖的毛毯。
他嗓音没什么情绪,听不出什么,“小事。”
“李致那小子和人合伙整我呢。”他不在意,眼底却蓦然闪过一丝狠厉。
李致,是他。
上次那教训,他还没长记性吗。温书静静想,脑海里隐隐有根线把这些串联起来,她总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你累就和我说。”她轻轻开口,嗓音低柔,“我陪你。”
沾水的长指轻轻碰了下她额头,冰冰凉凉的,听见盛京延淡笑的声音,“我有什么事,能比你这位病人重要。”
“等会在楼下转完,就直接送你去医院。”
没反驳,温书轻轻“嗯”了声。
洗完头后,盛京延拿干毛巾给她擦,无微不至,像照顾女儿。
温书抬头看他,笑了,“我现在肚子不怎么疼了,让我自己洗头也行的。”
吹风机试了试温度,盛京延抓起她的黑发,闲适不在意地回,“反正都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