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回车键,盛京延撩了撩眼眸,瞳仁深黑,情绪很淡地“嗯”了声。
“哑巴,只会这一句啊?”温书赌气,转过身去,真不想理他了。
唇角微翘,盛京延笑笑,他伸手去捉她手腕,低低道:“想我说什么?”
“刚下单了新的粘毛器。”
“哦。”温书冷漠答。
下巴磕在她肩窝,盛京延贴她耳边,嗓音低哑,略磁,“许颐清不是那样的人。”
“他只要决定和别人在一起,就是真的放下。”
“不然以为,国外那九年他是在干嘛啊。”他挑了挑眉,神色微微冷倦,衬衫纽扣解了一颗,手背的肌肤冷白,那道疤上新纹了一块纹身。
西语Milibro,我的书。
细细的一圈,缩在手腕,像一条荆棘缠绕着蝴蝶,可这是守护着那蝴蝶的蔓,而非枷锁。
“干嘛?”温书这才肯偏头,淡淡看他。
盛京延一指勾她下巴,轻轻吻她唇角,“他在国外拿年薪百万刀的工资,追他的女人能排到加州,他都没答应过。”
“他像玩别人感情的人吗?”
愣怔了下,温书摇头,“许医生不像。”
“所以,担心什么?他和阙姗结婚,他是认真的。”没那么容易放弃。
“那?”温书还想说些什么,“可他们没消息啊,万一真的冲动……”
大手顺揽过她的腰,手臂擦过她大腿内侧,往上,顺势抱她坐自己腿上,盛京延低头吻她,看着她清亮的杏眼勾了勾唇角,轻笑,“好好准备当你的新娘就行。”手指抚过她耳边的发丝,吻在他耳骨,“其他的交给我。”
—
四月初七,婚礼。
婚车从西竹公馆开出去,路过半个城市,十几辆限量豪车满载鲜花开往南城公寓。
驶进小区,周围看热闹的人围满了小区门口。
和煦春风吹拂,阳光正好,温书穿着洁白的婚纱盘起头发由温冷妙牵着往外走,一路上有人撒花,花瓣雨纷纷而落。
婚纱摇曳着裙摆,碎钻闪闪发光,新娘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走到门口,听见敲门声,门一开,温书一眼看见穿着黑西装身姿挺拔修长的男人,面容英俊而清冷,喉骨往下是白色衬衫黑色领带,胸口的蓝宝石胸针上镶了一块掺金的刺绣,绣有新郎盛京延字样,和她的新娘温书是一对。
所有人都知晓的一对。
温书笑着看向他,眼底映着斑驳光点,亮如星子。
他抬手正了正领带,在众人的簇拥中走进来,微低头,一双漆黑狭长的眸子对上她的。
盛京延牵起由温冷妙交付给她的手,低低开口,“公主,愿意跟我回家吗?”
周围人沸腾起来,花瓣花瓣从头顶落下,有人喷雪花一样的泡沫,落在温书的头纱上和他漆黑的短发间,恍惚一瞬,好似白头。
温书弯起唇角,眉眼弯弯如月牙,“我愿意。”
……
十里红妆,婚车洋洋洒洒排了一整条街,南浔的商贾名流尽数出席,报纸消息报道占满整个版面,那场举行在春四月盛大的婚礼,引来无数人惊羡。
婚礼进行至交换戒指时,温书在一抬眸便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