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温书站在热烈的人潮中,安静地倾听他,不停随着他演讲的结束开始鼓掌,一整场下来,手掌都拍红了。
后来演讲会散场,温书紧紧攥着自己的给学长的一封信,挤进人流,努力靠近,最后把那封信投进了那个快装满的信箱里。
抬眸与站在讲台上的他对视了一眼,心脏便狂跳不止。
脸飞快红了,她转身离开。
而盛京延揉了揉后颈,听着旁边同学讲话,淡淡勾唇笑了下。
那一天演讲结束后,温书还遇见过他一次。
她站在饮料机前,投币买了一瓶矿泉水。
弯腰取水的时候他看见一双长腿跨过栅栏进来,站在她旁边的饮料机前,投了张百元纸钞进去,买了两罐运动性功能饮料。
揣着自己的矿泉水,温书呼吸微滞,抬眸轻轻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好像能记一辈子。
他那时刚打完篮球,穿了件13号的黑夹红色球服,额发微微被汗水浸湿,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侧脸轮廓优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蛊惑人心,一道斜阳从斜上方落下,圈他在里面,半是光亮,半是黑暗。
单手拎了两罐饮料,指骨轻轻敲着易拉罐壁,一下一下轻响,像敲在心上。
捧着矿泉水往回走,紧张到背脊绷得笔直,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感。
走了七八米远,温书突然听见淡淡一声,“同学。”
停下脚步,他的嗓音磁性低哑,好听得勾人耳畔,如大提琴的C调,“你鞋带掉了。”
友善的一声提醒。
温书窘迫地蹲下系携带,系完之后,那穿着球衣的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如果那时有勇气走上前去,对他说一声,“嗨,阿延哥哥,我是苏苏呀。”
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遗憾不会成为遗憾,错误也不再是错误。
眼睛渐渐湿润了,温书自问自答般回,“是,你那时是南大校草,招惹的女孩绕一圈足球场都绰绰有余。”
“不还是栽你手里了么。”盛京延伸手,用拇指轻轻刮她眼眶的泪,“乖乖,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我错了,别哭。”
“如果能回到大学,除了你,别的女孩我一眼都不看,我出门在自己身上套个麻袋,我主动去南大附中找你,告诉你,我要娶你的,你是我未来妻子呀。”
“书书,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抱住她,温柔地亲她的发顶,动作轻到极致,生怕弄痛她一丝一毫。
那晚温书想起来很多过去的事,她听着盛京延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喊她乖乖,宝贝,亲爱的,书书,苏苏,温小兔~
所有爱称,他都哄着念了个遍。
睡觉的时候,还用手臂紧紧抱着她,脸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间,闻着她的气息才入睡。
关灯的时候,温书感觉到他脱了T恤,裸着上身,他靠近,男性荷尔蒙气息侵入,勾得人脑海里有些散不去的旖旎画面。
那晚她就做了一个春色无边的梦,梦里池水漾开,水中有人亲密无间交欢。
轻轻喘息着,忽而,温书听见有人装修的声音,一声一声咚咚的,好像有人在往湖水里投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