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轻擦了擦右脸颊,指尖带下一点口红,盛京延笑了下,嚼着薄荷糖跟着她走,也不去管那红色口红印了,就守在温书身后。
他看着她在前面小跑,她有意让他追不到,盛京延便也没真去追,始终维持在他身后三五米远的地方,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留给她缓和平静的空间,一直在她身后看得见的地方守护她。
绕这条街跑了一圈,温书累了,也不想哭,回来时,又是那几棵冒了新芽的银杏树,还有那间有一条大黄狗摇尾巴的面馆。
站定,温书下意识地摸自己手腕的菩提珠链,她看着面馆里,脸因运动后而微微泛红,一点白汽弥散。
面条下锅,店长是个略干瘦的中年人,对着店内的客人吆喝,口音听着不像本地人。
看了一会,温书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握住,修长宽泛的指节握住那串菩提珠链,她一回头便对上那双沉静瞳黑的眼睛。
盛京延握住她手,半揽着她腰往里走,“吃点东西,你在飞机上就没怎么吃。”
点了点头,温书“嗯”了声。
跟随他一起进面店,点了两碗三鲜面,店老板过来招呼的时候笑着对他们开口,“姑娘,看着你们俩不像本地人,是来这儿旅游来了?”
温书端起茶杯喝了口苦荞茶,摇了摇头,“不,我是回家。”
“那姑娘,是有多少年没回来了啊?我听着口音都不太像了。”老板虽然是外地人过来开店不会说当地方言,但是总是听得出来的。
心底一阵惆怅,温书握着茶杯,垂下眼睫,想说些什么。
就感到盛京延握住自己搁桌上的手,听见他的嗓音,“她是我妻子,我们一起回娘家来看望,有好些年没回来了。”
老板立刻笑了,看着这英俊的小伙子还有这漂亮姑娘,“都结婚了啊,真好,真配。”
“好些年没回来,不会说方言是正常的,阑川现在发展得好,跟之前比起来变化多了很多。”
“这里都是平房了。”温书很早注意道街上的建筑,轻轻开口。
老板眼里有些感叹,“是啊,这儿以前遭受过一场大地震,建筑都毁了,不敢再修那么高的房子了。”
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温书勉励笑笑,“嗯,谢谢你老板。”
“老板,那边有人叫你。”盛京延淡淡开口,支走他。
老板脸上堆了笑,毛巾搭肩膀上,“那行,您们慢慢吃诶。”他离开。
留下两人吃饭,温书抽回手,低下头安静地吃面,一直没再说话。
吃到一半的时候,盛京延离开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白色的购物袋。
温书吃饱了,放下碗筷,她看着他,“买的什么?”
打开购物袋,拿出了里面的白色女款运动鞋,盛京延蹲在她面前,“过来。”
温书背过桌子,看着他的头顶,头发黑而短,后颈骨冷白,拿运动鞋的那双手手指骨节修长。
他替她脱了高跟鞋,握着足踝,轻轻塞进了那运动鞋里。
咬着唇角,温书看着他安静认真的模样,忽然很想哭,“阿延,谢谢你。”
拴好蝴蝶结,盛京延抬了抬眉骨,对她笑笑,散漫道,“谢什么。”
“还有,该叫我什么?”他牵她下了,低低道,“走走看,合不合脚。”
沿着桌子走了几圈,很合适,运动鞋里的内衬也很舒软,比穿高跟鞋舒服很多,脚趾也不那么疼了。
“老公。”温书走他身边去,牵着他手。
“昂,在呢。”他嗓音略沉,夹着疏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