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糕点都觉得食之无味了,要不是裙子烂了,温书真想把这外套扔地上狠狠踩几脚。
她看着面前这不知道是盛京延何时招的莺莺燕燕,语气不佳道:“不好意思啊,不认识你说的人。”
夏灵烟不信,指着她西装上的钻扣道,“就是这颗黑水晶,二爷今天早上戴上的。”
观察还挺仔细,一天和盛京延挺亲密的吧。
温书哼了声,戴上口罩,端起餐盘就往另一边走,刚走几步,一只戴着转珠手链的手直接就伸上来。
手端盘子占着,没来得及护自己身上的外套,夏灵烟一扯,外套便掉了。
腰部烂掉的裙子就这么暴露在大众视线之内。
扔掉盘子,温书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腰,一双口罩没遮住的杏眼愤怒地盯着双发辨的女人。
周围的人迅速注意到这边的场景,都往温书遮挡不住烂掉的衣裙上看。
腰间皮肤白皙,配上一双含情美人眼,现场不乏纨绔少爷,都开始轻佻地打量她。
温书脸羞得通红,咬牙忍了,她弯腰去捡西装外套,却被夏灵烟抢先一步。
她以一种非常天真的口吻问:“呀,姐姐,你的裙子怎么是烂的呀?”
忍着没发脾气,温书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外套,还来。”
夏灵烟“哼”了声,“才不,这是京延哥哥的外套,我要帮他保管好。”
“略,拜拜。”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俏皮一笑,抱着那西装外套转身就走。
独留温书一个人僵持在人群中间,难堪。
而围观的人似乎已经有人认出她是刚刚的画家,都开始议论纷纷。
脖子连着脸都红了大片,温书掏出手机,努力维持冷静,她想给美术馆馆长的助手打电话让她送衣服来,拨了几个数字,才发现自己手都是抖的。
艰难拨完那一整个号码,温书忽然感觉自己面前罩下一道阴影,下一秒,一件带着淡淡温度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电话播出去,嘟嘟声响,温书抬头,看见了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
单眼皮,浅褐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像透明的琥珀。
那瞬间,委屈涌上心头,鼻间发酸,温书差点哭了,也差点把面前的人当成谈谷抱住。
过去一年,她虽然与谈谷聚少离多,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无条件宠她,惯她,在她身后默默支持她,会给她最温暖的怀抱,在她伤心时温柔亲昵地叫她“六六,别哭。”
“六六,有我。”
可原来,已经回不去。
遮挡住腰部烂掉的裙子,温书看清面前男人的面容,肤色不那么白,眉眼带着锐利,高鼻梁,薄唇,眉心有一粒痣,不似谈谷温和绅士,却与他有三分相似。
她听见周围人群的骚动,那些人叫他,“谈影帝。”
“谈影帝你也来了。”
“谈影帝今天今天竟然有档期出席慈善晚宴,可真是荣幸啊。”
“谈影帝,新电影大卖啊。”
是了,这是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出租车司机”谈胥。
现下红极一时,二十七岁时便横扫双贯奖的影帝,谈胥。
“恰巧有空,随便来逛逛。”谈胥笑笑,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带了温和,五官也不再那么凌厉,气质陡然便变得随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