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鹫忙于勾勒机关,头不抬眼不挣地答道:“你是凤凰,早晚被体内凤凰火烧毁了灵台,变成疯子去杀神族,到时候两界开战生灵涂炭,悔之晚矣……”
沈醉:“你觉得朕会变成疯子?”
嵬鹫停笔,瞪着眼珠看他:“你现在不会,但你早晚会!”
沈醉点头:“好,按照你说的,我真的疯了。患疯症之人癫狂之前大多被执念所困,疯癫之后不择手段去求先前执念,你觉得我的执念是屠戮神族吗?”
嵬鹫瞪着眼睛,满脸惊愕,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低头重新瞥向画纸。
妖王寝殿。
沈惊鸿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在想司默寒。
倒不是司默寒这个人值得他挂念,而是司默寒在南海仙岛说过的话。
司默寒说是被连山肃的佛口蛇心引出心魔,才会诬蔑他谋反如果是连山肃借司默寒为刀要杀他,那目的是什么?
他一个凡人,和三千五百年前有毁天灭地能耐的鸩妖有什么过节?
如果连山肃不是冲他,那是冲沈醉?
那人要司默寒虐杀他,是想逼沈醉涅槃?
想到此处,沈惊鸿手落下来,眉头牢牢皱成一团。
“沈将军……为何事忧愁啊?”
那道怪模怪样的声音似乎在离沈惊鸿很近的地方,他望向窗台,窗台上空空如也,早已没了蓝花。
“在这儿呢!往哪看?”
沈惊鸿定睛一看,蓝花就在这铁笼外面,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你会走?”他问。
“非也非也。”蓝花原地一蹦跶,晃荡出一捧土渣,“我会蹦。”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总管可知道,”蓝花摇头晃脑道,“沈将军现在是想逃跑!”
沈惊鸿挑了挑眉,这蓝花所说正是他心中刚萌生的念头他想尽快赶回域北,提审被关在军营中的黑蛟,看看能不能从黑蛟嘴里撬出些有用的话来。
“嘿嘿!”蓝花又道,“本总管能救你出来!”
沈惊鸿:“你怎么救?”
“你扶本总管一把,本总管把叶子变成钥匙,帮你打开栅栏上的锁头!”蓝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