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歪了歪头,凑近盯住他嘴唇,好一会儿问道:“我弄的?可我亲你时很克制了,”沈醉嘟囔着,还端起他的下巴再次仔细端详,“是不是你的皮太薄了?”
沈惊鸿瞧着沈醉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再度响起半夜时沈醉的异样,问道:“昨夜的事,你记得多少?”
“我当然全部都记得!”沈醉的耳朵泛了红,认认真真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何时问我,我都绝不会反悔,惊鸿,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负你……”
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许诺,但他知道沈醉做得到。
他心里乱的厉害,叹了一声,牵着沈醉的手,垂眼看着沈醉掌心已结痂的灼伤。
从前他受了伤,沈醉总是悄悄把伤转移到自己身上,如今为了哄他高兴,不是制作烟花机关被割伤,就是摘星星被灼伤。
他捧着沈醉的手,声音还带着没完全醒来的喑哑:“我不要你死,伤也不行。你给我放烟花,摘星星,我固然开心,可你弄伤了手,我心疼,以后别再为哄我伤着自己,伤在你身,我亦是痛。”
话一说完,沈醉却很是激动地扑上来:“再说一遍!”
沈惊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多肉麻,有些如何是好,随即一把掀住沈醉中衣领口:“反正你再弄伤自己,我就揍你!”
语气无端缺少几分硬气,听着怪里怪气。
扫了眼外头,已是天光大亮,沈惊鸿松开沈醉,钻进被子里,刨出自己的衣裳,穿回身上。
倒是腰带,从枕头翻到床尾也没找着,向床榻外扫了一眼,发现掉在了地上。
他捡起腰带,一边系一边随口问道:“怎么没见你那窥心花?”
“太吵闹,我把它关在地下园林里去反省,让他不要什么都听,什么都说。”沈醉回答。
沈惊鸿笑了笑,摸回床榻,找他的发带。
手刚要探进枕下,沈醉却变戏法一样掏出那条黑色发带,递向了他。
他没作他想,伸手去接,沈醉忽地往回一拽。
也没用多大力气,只是扽直了那条发带,两只手被一条发带分别牵住在两侧。
“撒开,”沈惊鸿扫了眼殿门,“过会儿侍女进宫当值,我被人看见在你寝宫里不好。”
沈醉却不听话了,手指绕头发一般绕着发带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至碰到沈惊鸿的手指。
“我不舍得你走。”沈醉道,“我知道自己一上来就这么粘人,说不定会讨你烦,可我还是不舍你走。”
沈惊鸿一颗心被这小子的眼神撩拨得酸酸涩涩。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沈醉这么会撒娇的妖怪啊。
他牵着那条发带,回身坐在床沿儿:“那你想怎么办?”
沈醉:“今日与几个老匠人定下蓄灵渠图纸,一旦动工,我需亲去蓄灵渠源头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