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性彻底撕掉他给自己披了多年的人皮,那完全不合身的人皮。
他抓起锁链,三两下绕紧沈惊鸿手腕,将人推在铁笼边缘,再压上去肆意征伐。
沈惊鸿背对着他,手紧紧抓在铁栅栏,骨节泛白,手背上还渗出一抹湿红,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殊不知这男人只是将自己摆得更稳,予他行了方便。
已经受伤的部位与平日截然不同。
那样的热。
几乎要烧毁了他。
他掰过沈惊鸿的下巴吻上去。
可还嫌不够。
抬手化出一面水镜,置于铁笼外,本是自己想看这男人此刻的表情,可被那对失神的双眼勾得起了别的心思,他贴上去在沈惊鸿耳边轻轻道:“王后,抬头看看你自己。”
这男人仍是低垂着眼帘,细密的睫毛如帷幔一般向下遮着眸光。
沈醉抬起手,拨开一缕贴在沈惊鸿脸颊的发丝:“你抬头看一眼镜子,我就放过你。”
沈惊鸿如他所愿地抬了头。
不过他没有放过沈惊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想哄骗沈惊鸿抬头,他就没打算放过沈惊鸿。
有三两只鸟发出清泠泠的啼叫。
听着很近,约莫是落在了窗棂上。
沈惊鸿不想睁眼,想顺着脑中的昏沉再糊弄一觉,可这几只鸟越说越激动,叽喳得越发嘹亮,一声声驱散了他的困意。
沈惊鸿不死心,仍是不肯睁眼,但睡着了的不动和已经醒了却愣是不动有所差异,贴着地上兽皮的胸膛开始僵动,肋骨也硌得慌,脖颈也莫名地抽痛,他只好睁开眼。
眼皮又涩又沉。
抬手捏了捏鼻梁,意识到自己是趴着睡的,自然而然翻身打算仰面躺着只是刚翻一半,牵动了身上肿痛,顿时疼得破口大骂起来。
嗓子也哑了,唇也破了口子,骂人都疼,只好歇了。
身上的锁链被沈醉摘去,他人又被关回了铁笼里。
就这么干关,也不给他塞本书什么的。
沈惊鸿叹了口气,不打算给自己找罪受,趴回兽皮上,发了一阵呆,抬眼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
传信符怎么画他已经完全想起来了,沈醉失控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传信给南海玄女,可……他攥了攥拳,心想:虽是失控,可沈醉也没去祸害别人。
猛地闭上眼,身上涌起一股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