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锐挂着他衣服歪头笑了一下:“屋里燥的厉害,我透透气。”
叶际卿嗯了一声,站在他身侧,一下子全都沉默了下来。精神疲累到一定程度便感知不到冷不冷了,池锐动了下肩,只觉的一股酸涩顺着后脊冲进了后脑。
“叶哥,我以为你会质问我,但是一想吧,你也会理解的,毕竟在某些地方,我们很相似。”池锐含着糖看他,“都轴。”
叶际卿之前有猜测过池锐究竟有什么苦衷,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中间隔了一个人的生命。一切爱与恨愁与苦在生命面前都是渺小的,叶际卿没有立场站在制高点上指责任何人。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要酸你一句,你好伟大,你明明知道我会选择跟你一起承担,偏偏一个人远走他乡,跟包括我之内的所有人断联,只成全自己的责任。”叶际卿伸手拂了下他的脑袋,“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哪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要担,也有许多情感比爱情更重要,我不能为了贪图什么就扔掉一些东西。”池锐侧脸看他,抬手勾了勾他的手心,“况且你当初被你爸逼的快没活路了,我再想拉你进来,也得以当时的状况做衡量。”
毕业前夕他跟叶启邦的关系到达了某个临界点,或许是常年压抑的情绪在后期开始一点一点裂开,叶际卿那时实打实地跟他叛逆上了。
叶启邦总爱规划他的人生,他去设计院实习,没日没夜地加班,呕心沥血的作品最后他却没有资格署名。
叶启邦说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一步,以后站稳脚跟,有了自己的位置,他才能自己说了算。
叶际卿跟他爸明里暗里叫上了板,实习了多久就别了多久,后来回家池锐都说他变得阴阳怪气,实在觉得没意思他才跟叶启邦挑明不在他手底下混了。
“叶哥,刚刚池樱给我打电话了。”池锐说,“她说。。。她不方便出面,只能靠我自己了。”
“嗯,我在呢,别担心。”叶际卿问,“你爸妈怎么样?没事吧?”
“他们估计都不知道。”池锐笑了笑,“挺好的,我从小不省心,好不容易安分了这几年,又给他们折腾了一回大的,差点儿把他们也拖下水。”
“你看到了?”叶际卿问。
“看到了,不过没的真快。”池锐苦笑了一声又问,“你说他们知道了我就是池家的小儿子,还敢这么猖狂吗?”
叶际卿问:“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没了?”
“有的人媒体能得罪起,有的人得罪不起。”池锐嗤他,“这都看不出来,我就是那个能得罪得起的。”
叶际卿心里很不是滋味,里面包括池锐的隐瞒,好友的亡故以及。。。他利用小甜甜的号跟池锐聊了四年也没有得知的无力。
二人在房顶上待了许久,池锐看上去没什么异常,手机不关但也不会特意去看,有人发消息他也正常回复,似乎已经强大到某种地步。
“等老李腾出手来他应该会处理。”池锐裹着他的衣服说,“等他消息吧。”
叶际卿看着他的头顶,问道:“你帮过李坤什么忙?”
“误打误撞。”池锐笑的有些苍白,“我们的车被甩了好远,说巧不巧地他挡了一场灾。”
叶际卿眉尖动了一下,生出许多愧疚。当时他只顾着跟叶启邦斗法,忙完了工作再抽出时间给他找点儿不痛快以作反抗,那段时间忽略了池锐很多,连那场生变的车祸时间及地点都无从得知。
“你有一次跟一个项目去外地待了几天。”池锐看出他想问的,“就是那几天,海阳放假,我们出去玩了三天。”
“耳朵。。。”叶际卿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