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瑜,我什么东西都不是。”池锐发了狠,问她,“要不然我们一起死!”
这场骂是二人最激烈的一次争吵,骂完了也哭够了,然后各退一步回家该干嘛干嘛。
海瑜不禁叹了口气,那时候她俩将日子过的鸡飞狗跳,现在想想觉得当时好没道理。
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疼痛蔓延全身,浑身的汗湿透了衣服,她望着手术室里的灯,踩在生死一线的那一刻幡然醒悟。
她比池锐大几岁,可那会儿他总是跟哥哥一样照顾她,小念出生以后他更是付出了很多,后来她似乎懂了,开始学着做姐姐也学着做一个母亲,也从池锐身上学到了某种无坚不摧的精神。
日子渐渐好了起来,池锐却一年比一年沉默,像是某个开启他精神的钥匙,被他扔在了过去。
海瑜回身望了一眼,那两个人还在身后,她看着叶际卿高挑的身影,莫名觉得这把钥匙也生了锈。
她转头轻轻推了何煦一下,带着他走过马路,到了对面的路上。
“际卿不是周保贝,他不会追上的。”何煦弯唇说,“咱这两队,撞不到一起。”
海瑜自认为也算个经历多的人,何煦虽然没有做过什么激烈的进攻,可就在他这副斯文下,海瑜总有一些无所适从。
小念已经睡熟,在何煦肩头安稳地趴着,海瑜很直接地问:“何煦,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说跟你好,只是为了安池锐的心。”
何煦微愣,点头说:“知道。”
话出口之前,海瑜做好了何煦跟她翻脸的准备,有些事情也就那么回事,男人能有几个能安心地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她没抱什么希望,也不指望别人过日子,有些伤害在身体里,总不会轻易消散。
“知道还往我跟前凑?”海瑜靠着路边的栏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以不跟我耗。”
何煦也靠住了栏杆,看着空荡荡的马路,笑着问她:“好人是怎么定义的?你的好人是指什么?”
“你条件不错。”海瑜回避了他的问话,“我一个单身妈妈,不相信什么爱情。”
“哇哦。”何煦夸了一句,“好酷啊。”
海瑜没兴致跟他开玩笑,她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迎着灯光抬起胳膊舒展了一下身体。风吹过的时候带动了她脸侧的几缕发丝,没有手臂遮挡的腰间,是盈盈一握的纤细。
“学舞蹈的姑娘很清高,又很单纯。”海瑜在他不远处,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遇到一个高富帅,会讲话逗姑娘开心,也会送礼物砸人喜好,少不经事的姑娘逃不开这些糖衣炮弹,她以为那是爱情,于是为爱冲锋陷阵,为他跟家人反目,也为他未婚生子。”
何煦很中肯地点头:“换成是我,我也得沦陷。”
海瑜莫名一滞,语气有些发冲:“这是就是我,被别人指点不检点,让父母蒙羞,现在又连累女儿被人说没爸爸。”
小念在怀里轻轻动了一下,何煦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海瑜,人都会犯错。”
“所以我认我犯的错,我也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海瑜眼眶发酸,“我不想让池锐担心,所以那会儿利用了你。”
何煦无辜一笑:“谁说你错了?”
海瑜皱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