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无论走了多远,有没有回头看过,池锐就在那里不动,沉默无声地告诉他,我就在这里,永远也不会走。
有些话甚至不用多说,轻轻地点一下就能按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叶际卿洗漱完下楼,陆女士正在跟破壁机较劲,左拍一下右打一下,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很尴尬地说:“它为什么。。。。打不了豆浆?”
叶际卿在这个方面可以跟陆女士争个第一第二出来,陆女士敢当厨房第二渣,他当仁不让地就敢做第一渣。
第一渣很冷漠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没用过。”
第二渣脸上带起一丝愧疚,刚准备开口,门铃响了。第一渣早就有所准备,指了指被第二渣藏在背后的破壁机:“我订外卖了,别弄了。”
取完外卖叶际卿去洗手,陆女士很有仪式感地将外卖腾进了家里的餐盘内。
叶际卿看到后有些无语,一样的东西,换个地方味道就不一样了?
“味道挺好的。”陆时媛喝了一口南瓜粥,犹豫了良久,又问,“你上次带回来的同学,是在家里。。。住了一晚吗?”
叶际卿这段时间没少往外拿拖鞋,加上之前他自己的,现在有三双在鞋柜里散着。
“是朋友。”叶际卿剥了颗鸡蛋放她碗边,“不是同学。”
陆时媛沉默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地问:“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一个学校的。”
叶际卿听出陆女士的话里带着试探的味道,对于母亲他不像对待理智的父亲那般抗拒。
叶启邦很少与他交流,偶尔谈话也想极了上下属的意思。
而母亲,或许是气急之下的那巴掌,也或许是没忍住的那声哭,这让叶际卿感受到一缕陌生的温情。
同学是个公认的关系,而朋友,属于单独的关系,叶际卿暂时无法对外宣布男朋友的名称,可他也不想让池锐简单地做一个公认的关系。
“妈。”叶际卿放下碗,眼里带着执着,“他是朋友,不是同学。”
陆时媛捧着碗垂了垂眸,很艰难地问:“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叶际卿说。
短促的无声过后,陆时媛呼了口气,退让般地点了下头,没再多问,安静地继续吃饭。
期间她的手机响了好几次,等吃完饭,叶际卿收拾好餐桌,对坐在沙发上似乎神游的陆女士说:“妈,你要忙就走吧,我。。没别的事,这次成绩你应该也知道了,不用担心了。”
陆时媛闭了闭眼,起身问:“际卿,你真的喜欢男孩子是吗?”
叶际卿正在往楼上走,闻言停下脚步,转身说:“是的。”又想起那晚父母的一席话,他犹豫了几秒,决定坦言,“我听到了那天你们的谈话,不要再揣测什么心理不心理,我喜欢谁跟心理没有任何关系。”
陆时媛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晚些我再走,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话应该算彻底说开了,这事在他心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叶际卿也不追着说:“那您休息吧,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