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不知道他们如何述说他的心机,他就坐在他阿兄身侧给他算账。
“加上?这波水乳的钱,就够再下?十座船的了,我和墨家在改善的船上?面加了罗盘。齐地那边沿海,我秦在那里的训练场已经峻工。”
“阿兄要去海外,需先调秦军往那边适应一下?水战。”
阿政颔首,沉吟片刻说出自己的想?法,“自今夏开始,从李信的手下?开始,现役的秦军将轮流去那边接受水训。”
琇莹坐在那里喝了口奶茶,“好,我会尽快安排。”
阿政勾起了唇角,伸出了手中的杯,“幼弟,添茶。”
旁边的侍人本是想?动,闻言便不敢动了。
琇莹上?前拎起玻璃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而后顺势坐在他脚边。
“阿兄,我忽然?不想?打仗了,我只想?听学宫的孩子唱《蒹葭》。”
他抿紧了唇,靠在阿政的膝上?。
天下?刚刚恢复了生机,三四年?后会更好,更安定。
等到他阿兄与他归天地时,百姓安居乐业,道旁稚子道无忧亦无愁,长者可以?晒太阳,暖洋洋的阳光下?打盹。
阿政摸着他的头?发,眉目低垂,像一座悲悯的神像。
“外敌环绕,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不可沉缅于安乐窝。”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何以?止战,以?战止战!仗,必须打!
琇莹轻笑起来,他望向阿兄,见到了帝王眼中的野望和他正值盛年?的大秦。
他耳朵却?响着今天听过的稚声?嫩语的《蒹葭》,多好听啊,他这些?年?,这一次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念着,阿政看?着他,他贴在阿政的膝头?说了他为何想?听蒹葭了。
原因不大不小。
不过是张苍在学宫附近的街上?酒楼请他和蒙毅喝了一杯水酒。
不多,仅是一小口。
张苍主动敬来,琇莹接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旁边的小学宫中传来读书?声?,一声?声?稍显稚嫩但声?音很大很认真,他们诵得是诗经,没有诵《无衣》,诵的是《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