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你们，纸人我太高兴了。”
“走我们先回家。”
“我何必骗你，我比你更希望他能活着。”九玖握紧了拳头，尘封的记忆越来越深刻，她能感受那种窒息般的痛。
不过暂时只是一具灵体又是什么意思呢？
“明月不能忘了他。”顾明月说着说着，自己就着急了起来，“可是娘我好像想不起他了，我忘记他到底是谁了。”
我。我改变了历史？
但直到现在九玖都没有反应过来轮回之中生的事情已经慢慢改变了现实。
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到九玖的面容还有她轻轻抱着的顾明月，她突然站住了。
而且什么才是改变历史？世界还是这样的世界，妖怪还是这样的妖怪，修士还是这样的修士，这里一成未变。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顾江明？”她声音清冷地问道。
“少少主夫人”
他的名字，自己应该记得很清楚，可是除了恩主曾经做过的事情，他的面容，他的名字，纸人已经全部记不清了。
九玖牵着明月的手推开了一座庭院的大门，这里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
这天地间确实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唯独唯独是多了一个消失已久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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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主知道了，他多少也要谢谢我纸人几句。”
“那你知不知道蜀山。”她问。它跑了过来道：“夫人当年求恩主放我们出百妖谱，此等恩情，纸人没齿难忘。”
“他对明月更好，什么都依明月的。”
“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纸人连连倒退了三步。
那股近在咫尺，清晰可闻的先祖神性，九玖感应得一清二楚。
与其说是九玖改变了现实，不如说是顾江明改变了走向。
而九玖怎么也想不到，作为妖怪之中血统极为高贵的姑获鸟，她们的祖先竟然是记载在神话故事中，已然消失不知多少年踪迹的——【精卫】。
在剑身上刻着三个字——【听水轩】。
“但明月想不起来了。”顾明月忽然跺起了脚，“不行啊，他对明月那么好，明月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
门前落叶。
“他死了。”九玖平静地说道。
它是为了报恩而来，它明明记得很清楚恩主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它的大脑是一团迷雾的。
庭有枇杷树，江明昔年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顾江明这三个字，已经是深深记在了九玖的心里。
“蜀山之灭，纸人以为你们尽数死在劫难之中，没有想到夫人您还活着。”
当她摸到明月的小脸上时，那股真实的触感，还有女儿那有些嫌弃的目光，九玖这才反应过来脑海里响起的那一段话。
“是你没必要骗纸人我。”纸人垂头丧气般地摔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团纸缩了起来。
“他恩主他真的死了吗？他法力如此高深莫测，他他。他是如今最接近道的人，他也会死吗？”纸人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爹爹？”顾明月摸着脑袋，她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明月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