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相比于顾江明几人的震撼，顾明月这一刻的关注点却不曾放在那浩然正气之上。化魔法的出世，顾江明就已经确定了顾念默便是幕后黑手，此时只不过算是走到了顾念默的门口而已。
这一回他是真的震动到了，他可是看得出来，这般正气无关其他，只关乎心！这意味着人族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了独属于人族的，克制魔气的手段！
用屁股想顾念默也能想得到，自己的道果既然被盯上，那么自己身边不可能没有暗子。
顾江明的神念在顾明月的神通之下，化作和常人无异的血肉之躯，不仅仅是顾江明，此时的龙汐九玖，乃至于是柳墨染皆是目光惊动。
这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像是死忠于顾念默，甚至于一直站在人族这边的兹无天人，此时面对着顾念默的质询时，却是一言不！
顾念默看着身边的兹无天人时，眼眸之中唯能得见杀意汹涌。
“我知道你能联系到大荒，联系到我那个师父。”
最初的时候顾念默怀疑的是老龙王，但，但老龙王和他的关系摆在这，说句不客气的话那算是一家人，虽然老龙王不太爽利自己的便宜女婿。
顾念默此时是真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浩然正气的出世只能算是出乎顾念默的预料。
当那一道道饱含着浩然正气的剑侠剑指北地，顾江明此时心中亦是有大震动。
顾念默可是柳墨染的亲儿子，此时听到顾明月说着感受到顾念默的气息，柳墨染显然是最在意的！“你大哥他怕是也被惊到了才是！”
不仅仅是顾念默，此时的北地一座山岳之上，三五道虚影正站在这山巅，眺望着远方生的一幕幕光景。
伴随着顾明月的话语，柳墨染第一时间便是将目光自那蜀山剑侠的身上移开，毕竟蜀山剑侠再怎得强大，他们又不会认她做师母。
“那朝天阙已然证实这一点，功德之气和魔气之间相生相克。”
“人族这一次，可算是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场莫大的惊喜啊！”
甚至于顾江明还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怕是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气息。
这三五道身影，除了顾江明一家之外，还能有谁人？顾江明口中说着想看一看如今人族的风骨，但北境之战到了那般惨烈的地步，再添上顾明月的几番请求，顾江明终于还是让九玖带着几人的念头抵达北地战场。
“还有当年那个老乌龟的气息……”
“嗯？”
战场上剑光寒星，一尊尊妖魔只如路边草芥般惊恐嘶吼。
他们为之震动的，是那剑光之间蕴含的正气！那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正气，那是天地翻覆，我亦慷慨大笑，无惧生死的气！魔气避退，退的并非是那一道道剑光，退的分明是那正气，或者称之为，浩然正气！“有趣，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并没有问兹无天人到底察觉到什么，浩然正气的出世，震惊之下气息泄露的可不止他们两。
顾念默的脸上有的不是慌乱，他的目光流转到那一道道剑光之上的人影时，眼底和口中的欣赏几乎是不加半分掩饰。
“在你突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我不是一条心！”
“能够突破伪境天人，算是已经彻底的耗干了你最后的底蕴，但你却偏偏还是突破了！”
“不仅如此，在你突破之后，你的修行度不仅不曾减慢，反倒是更快，就像你走的，根本不是你自己的道一般！”
“最重要的一点，你已经六万年没有沉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