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去要求好莱坞稍微有点咖位的导演,人家理吗?”
“问人家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人家当看傻子。”
柴景:“嗯有机会,我会。”
沈三通:“你不会去问他们,因为这个问题很无聊,人家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
柴景心态炸裂,沈三通太轻蔑了。
沈三通解释:“我不是针对你,而是说这一套标准,在我看来就有问题。”
“在好莱坞,票房是第一,也是唯一的标准。”
“再牛的导演,一部级制作失败,除非有很强的圈子,才能有第二次机会。”
“不是犹太帮不是纽约帮,也不是意大利帮,想再翻身会很不容易。需要回到独立电影,用一部中小成本证明自己。”
“证明了自己,才能回到主流圈层。”
“他们没有我们‘商业’和‘艺术’如此对立的想法,没有艺术就是高尚,非艺术低端的想法。”
“这些教条,如一条条锁链把我们困住,把我们电影人的心锁住了。”
沈三通抬起手,把手放在自己的头顶。
“好莱坞可以在这个层次,往前走,仰挺胸,他们讲故事,没人会下意识的质疑、拆台。”
“不会有一拥而上的否定打击。”
沈三通把手放下来,放在凳子之下,很低的位置。
“我们电影人,要在这个层次,去对抗不需要对抗,不存在的东西。”
“艺术、自我、批判、审视。一重重枷锁,像烈火腐蚀着电影人的心,灼烧着,让他们有各种顾虑。”
“把我们限制住了,死死限制住,没有办法探讨我们的故事。”
“就说喜剧,让观众一笑,观众觉得花钱消费值了,院线制片方也能获得收入,导演和其他主创能够有个比较好的收入。”
“但,学院出身的导演很回避喜剧题材。”
“只有跨界的,要证明自己的,才愿意拍。”
“不只喜剧,温暖的故事片也不需要多好的技术,但我看过很多科班导演弄出来的电影,没有温暖,普遍的下意识的关注边缘,关注残缺,关注所有不幸。”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罐子里的人,那种窒息感,让人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
柴景:“如果社会只有一个声音,那才是可怕。”
沈三通:“关键在于度,现在这种风气,不是我们怎么样,而是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都在卧室里了。”
“先让我们自疑,再自恨,然后自残,最后自杀。”
“在各种‘自疑、自恨、自残、自杀’的喧嚣之中,一个正常人,显得格格不入。”
“不是我们的锅让我们背,鱼翅?不是我们的错,让我们认!”
“碳排放?他们先排的!我们供养他们小咪和西欧的生活,还要受勒索!”
“我们做了好事,不能去说?当今世界,谁在输出稳定,谁在提供展机遇?是我们!”
柴景切话题:“我们聊回。”
沈三通直接打断:“我的故事很平平无奇,《阿凡达》是什么故事,洗白自己历史,无中生有。”
“屠杀,拍成拯救!谁说它有问题了?”
“现在是什么?就说第三世界,金融危机之下,他们过的不好。”
“一直以来,有种刻板印象,第三世界落后野蛮,其实人家也有血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