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凤半阖着眼皮,被摸的困倦,恰好阳光被绿荫过滤,只碎光浮动的清爽。
霍刃道,“抓紧和孩子熟悉熟悉。”
时有凤脸上闪过心虚,抬手别开霍刃的手,“怎么可能一夜就有。”
“或许呢?”
霍刃低头亲他额头,鼻子忽的闻嗅,“怎么有丝药味?”
时有凤脑袋往他怀里蹭了下,闭眼道,“刚刚你耍刀的时候,府里的大夫来给我递药丸了。”
时有凤考虑到要和家人分开,便以泉水和滋补的药材熬制药丸,方便携带。
时有凤这么说,霍刃便没有起疑。
太阳逐渐登顶青空,蝉鸣声声开始燥热起来。
时有凤也困的厉害,霍刃便抱着他进屋里睡了。
霍刃把时有凤放好后,便想去后厨给时有凤炖一些滋补的高汤。
虽然管家张叔会体贴安排好膳食,但霍刃还是想时有凤记住他做饭的味道。
从春汀园的主院去后厨会经过小花园,小花园后是后厨开辟的精细小菜地。
霍刃路过的时候,听见两小厮在说话。
“王四真可怜,要是我妻子不愿意给我生孩子,肯定要休妻的。”
“是啊,有了孩子还打掉,这摆明就是恨王四。”
下人们交头接耳说着,见霍刃路过,便闭嘴不谈了。
霍刃作为新婚丈夫不免听了进去,心想怨偶还是别祸及子女,及时止损方为上策。
“姑爷,你怎么来了?”
霍刃刚来后厨,就见一个丫鬟拿着药罐子往花圃里倒药渣。
霍刃只随意一扫,那丫鬟却吓得手一抖,药罐子摔在了地上。
霍刃余光渐渐盯着,脸色没了松快。
不用走近,他都能闻到那药渣残留的药味和时有凤身上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药?”
霍刃只是寻常询问,不笑时的压迫气势一个丫鬟压根就扛不住。
那丫鬟吓得跪地,哆嗦道,“是,是避子汤。”
新婚后就服用这些,这对男人便是欺辱和憎恶。
丫鬟嘴皮子在抖,背地里她们都叫新姑爷阎王爷,看着就像是血腥气厚重的。
可此时,丫鬟只听见一声淡淡的,“嗯。”
丫鬟怯怯抬头,见霍刃捡起药渣闻嗅了下,“这避子汤伤身体吗?”
“这方子是调配最温和的了。”
霍刃搓了搓手中药渣,轻轻一甩,“不用告诉小少爷我知道了这件事。”
“是。”
丫鬟余光见霍刃进后厨了,才起身捡起药罐。
新姑爷像没事人似的,自己烧火煲汤,整个后厨的人都被他赶了出来。
都发现小少爷不想怀他的孩子,新姑爷居然这么淡定的还在煲汤?
新姑爷到底在想什么?
霍刃在厨房待了一个时辰,后面文火慢熬高汤就交给小厮盯着了。
从后厨到主院只要走两百步,霍刃每一步都走的缓慢沉重。
柳树枝头上的蝉鸣吵闹的烦人,但都没扰到霍刃沉思凝重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