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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莫名的崇拜使人膨胀。
霍刃道,“你之前是什么感觉?”
“昏昏呼呼的,嘴巴是我的,他自己在动。但是我能感受到它的想法。”
“大当家的,你为什么要暗示我说王文兵和浣青是兄弟啊?”
“我那时候脑子好像一分为二,嘴巴像是不能说谎开不了口,于是我短暂的支配了我的嘴巴。有什么东西迫使我说出了这个瞎扯的鬼话。对,就是瞎扯,那先人好像不愿意撒谎骗后人,叫我说出来了。”
霍刃道,“还不是王文兵人太拧巴了,之前抛弃浣青,现在看见王大和浣青关系好又要纠缠浣青。这扯不清,还不如借先人口说两人是兄弟。一了百了。”
至于王文兵他娘,他娘本就和老当家不清不楚。
李大力道,“大当家咋突然为浣青考虑了?之前不是不待见人吗?”
霍刃斜了他一眼,李大力道,“哦,因为浣青现在是小少爷的朋友,所以大当家是爱屋及乌。”
噗通一声,李大力被踢趴了个狗吃屎。
……
开工半天后,一千多人的动静震动山岗。
石头敲打的声音,霹雳吧啦回响。
偶尔抬头擦汗,原本被峡谷遮挡的视线,此时开阔浩渺,远处飞流雪白的瀑布从青山中飞泄,氤氲出一片腾升的雾气。
刘柳不禁望着失神,好像好日子开始奔来了。
山山水水远离赋税盘剥,一方山里过着烟火人家小日子,心里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值了。
中午休息半个时辰。
村民掏出带的馒头和烙饼,对着水葫芦就是一顿中饭填填肚子。
胖虎娘掏出手帕去河边打湿,给李大力擦脸。集体劳动,李大力也弯着腰轰轰的干,汗流浃背的。
“你这是干啥!”胖虎娘伸手过来,李大力连连防备,一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警惕。
胖虎娘见他不识好歹,转身和周婶子她们扎堆去了。
牛四道,“我看你真是无福消受,傻不愣登的。”
李大力嘿嘿笑道,“兄弟,没想到你、你铁汉柔情啊,我说你咋每天都喜欢逗逗我家大黄。我以前咋说你又给我脸色,咋还天天往我家跑,原来是看中我家狗了。”
牛四被说的脸色难堪,周围人都嬉皮笑脸的说看不出来啊,你牛四还有这一面。
牛四有一种被扒光裤衩子的尴尬。
他家老祖宗真是的,说什么不好,光说一些有损他颜面的事情。
不过,好像经过上午祭拜的事情后,村民心中的疙瘩隔阂好像小了不少。都在为同一件事兴奋的唠嗑。
今后日子有奔头了,他们卧龙岗真有祖先保佑。
只要他们不下山抢劫,日子就会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这简直是每个村民心中的美好祈愿。
就连平日里夫妻闹矛盾的,此时都一家人坐一块,分享着手里的吃食。
王大和浣青也坐在一块石头上,王大还不知道从哪里摘的野花,插在了浣青的脑袋上。
放眼望去,其乐融融。
就是大当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河边,也不知道想什么,就这么捏着手里的馒头一动不动的。
牛四朝霍刃走去,“大当家的,想什么?”
霍刃平时嬉笑没架子,此时下意识脱口而出,“刚刚那场闹剧小少爷没看见可惜了,他就喜欢看热闹……”
霍刃说完,面色一滞,而后掩下了神情。
牛四比霍刃矮一个肩膀,他仰着看,将人眼底的情绪看得分明,一开始的错愕,而后想遮掩狡辩的犹豫,最后都沉默在了深邃的眼底。
死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