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里,原本睡着的时有凤不见了。
霍刃抹了把脸,原地站了会儿,决定先去洗个冷水澡,才出门去寻人。
霍刃来到时爹时娘的院子,时爹正从提着钓鱼竿出门。
“来了?去湖心亭喝两杯?”
霍刃朝屋里看一眼,厅堂没人,怕是在旁的地方说体己话。
“好。”
缓缓吐出凝滞的苦闷。
湖心亭的荷花开的正好,夏日荷风,一饮一啄,悠闲的自在。
自在的风,吹不动霍刃因手臂肌肉而绷着的衣衫,他坐那,生生破坏这雅致。
封祁年不急不忙,把饵料撒入湖里,开始打窝。
霍刃没忍住道,“爹,娘怀小酒时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很痛苦?”
“时娘啊,那时候是龙凤胎自然比旁人辛苦些,吃什么吐什么,情绪起起伏伏总是会默默的哭。”
“半夜的时候时常睡不着,脑子爱想东想西的,只有耐心陪着她,缓解她的焦虑。”
“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趟,不单单是身材容貌焦虑,还容易引起二十几种高危迸发症,这个时期的哥儿女人都很脆弱。”
“而且坐月子期间也会情绪不好,容易郁郁寡欢,这时候也很需要丈夫的陪伴。”
封祁年说的,让霍刃听的直蹙眉。
他少年从军,几乎在军营里长大,自是接触不到关于孕妇的话头。
他以前行军时,路过一个村子,前脚那孕妇大肚子洗衣服,后脚就摔倒在地上。
那女人一直急着嚷嚷要生了。还没等霍刃让将士把人背起来找大夫,那女人的裙摆底下就传来婴儿啼哭声。
所以,霍刃一直以为生孩子就是这么容易。
霍刃思索了下认真道,“所以生孩子还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丈夫在身边仔细陪着才行。”
难怪上午时,小酒对他说孩子的事情没什么反应。
他这般说,小酒心里肯定难受纠结的。
都是他没考虑周全,只以为小酒生个孩子可以逗趣解闷。
要是像他小时候皮实,一天挥着鸡毛掸子就过了。要是像小酒那般乖巧可爱,孩子逗他笑,日子也好过些。
他只看到小孩子的活蹦乱跳。
现在才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痛苦。
都怪他事先没弄清楚,都弄在了小酒身体里。
霍刃看向封祁年道,“爹,你那里有避孕的用具吗?”
“我要那个干啥。”
霍刃面色难掩惊讶,上下打量封祁年,嘴巴没说,但眼里意味明显。
就这么短吗?
封祁年抬手敲了下霍刃脑袋,“没大没小。”
时娘本就极难有孕,生完龙凤胎后身体病弱,大夫更是说此后绝无子嗣可能了。
“你们不想要孩子?”封祁年明知故问道。
霍刃含糊道,“还年轻,小酒自己都是个孩子。”
十八岁在现代是孩子,可在这里早就是几个娃的爹娘了。
但封祁年听见霍刃这样说,心里还是受用的。
他家小酒可不就是个小孩子。
封祁年余光一瞥,瞥见霍刃侧颈处的抓痕,语重心长道,“注意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