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后,看到霍刃那患得患失的样子,心里高兴,起了捉弄之心。
马车出了齐王包围圈后,在傍晚的时候,霍刃要和他们分道了。
封祁年带着夫人和女儿先去蛮牛山,让女儿在蛮牛山认识人脸后,他再坐船去海岛。霍刃直接沿着官道北上去恒州。
夕阳如火在几丈宽阔的河里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沉着红日。
马儿在低头吃草,两辆马车前站了几个人影。
霍刃和封祁年一番话别后,看向了马车。
马车里还不见时有凤出来。
时娘见霍刃频频望着马车,她道,“小酒这会儿怕是不想出来见人,估计在哭鼻子呢。”
霍刃一想到时有凤在哭,立马要朝马车走去。
时娘道,“哎,还是别见了,一见面更加舍不得了。”
霍刃直接绕过时娘,掀开了马车帘子,就见时有凤坐在门口凳板上眼泪汪汪的。像是刚刚在撂着帘子缝隙偷偷看外面似的。
一见时有凤哭,霍刃心里没旁的了,媳妇儿也是舍不得他的,他就知道!
胸口的酸胀让他迫不及待地捧着时有凤的脸就亲。
身后的时家三口都惊了下,嘴角抿笑的转过身。
时有凤闹了个大红脸,娇嗔还没冒出眼底,就被霍刃炙热又深邃的眼底淹没。
时有凤低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霍刃只当他不舍。
霍刃握着时有凤的手,他郑重的亲了下时有凤的额头。
“小酒,等我。”
“嗯。”
“我也要。”霍刃摩挲着时有凤的脸颊开口道。
时有凤抬头,见他姐姐偷偷扭头看过来,被他娘扯了回去。
当着家人多难为情啊。
可霍刃那眼神不容他拒绝,深深的滚烫的眼底全是他的影子。
时有凤亲了下他额头。
杨柳依依终须一别。远山近马,日头好像挂在马背上,把黑亮的鬃毛照的红亮。
霍刃骑着马,消失在斜阳尽头。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大头老罗他们一队人马。
老罗看着霍刃策马扬鞭,一下都没回头看,那背影野性又一往无前似的,好像在冲锋陷阵。
只是阵地不在边疆,而在他此时的内心。
直到余晖快散尽时,道路两边郁郁葱葱的山林隐退在暮色里,零碎的星子出来了。
原地让马儿休息时,一辆马车追人似的跑了过来。
老罗望了过去,眨了眨眼,“老大,是时府的马车。”
低头擦刀的霍刃猛然回头,就见时府的小厮拉扯缰绳吁了声。
马车停在薄暮里,一道熟悉的人影出来了。
霍刃箭矢一般冲了过去。
刚出马车的时有凤只觉得脸上一阵风拂过,而后便被抱了满怀。
“你怎么来了。”霍刃嗓子暗哑夹着风沙。
“我就知道小酒是舍不得我的。”
霍刃只当时有凤是送别,绕道同行一段路后再折去蛮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