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驶了会儿,封祁年悠闲惬意的神色一滞。
与此同时,霍刃也撩起了帘子。
“停车。”两人几乎同时道。
两人都跳下了马车。
封祁年鼻子在空气里闻嗅,霍刃则是弯腰看地上的打斗痕迹。
封祁年面色一紧,这是硫磺硝石燃烧的气味。
这个时代黑火-药并未大量运用,在青崖城更是少见。
他摸索自制的石雷爆炸力度不稳,没有大范围推广。
他把用法教给了女儿,让她在紧急关头使用。
看着地上散布的石雷陶罐碎片,一定是女儿遇见危险了。
封祁年心里一紧,拧着眉头就见时有凤出了马车,封祁年立马松了神色,温和道,“怎么出来?”
时有凤也闻到了空气里的气味。
“是出什么事了吗?”
霍刃自是不会隐瞒的。
他见封祁年紧张,怕是如他预测那般,这里经过的是时有歌。
“这里之前有打斗,而且这气味很熟悉,和道观爆炸后的气味有些像。”
“说打斗也不严谨,车痕和马蹄都是朝一个方向狂奔,而且淹没了之前的脚印。两边山里鸟兽空了,像是被巨大的动静惊走了。”
这里是各路山匪交界空白地带,不存在混了山头去别人地盘抢肉吃。
所以山匪多来此。
不过,各地山匪都在整理内规,除开流蹿逃下山的山匪才会抢劫谋生。
霍刃道,“爹,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暗中跟着时有歌了。”
霍刃严肃认真起来,气势就说一不二的令人信服。
征战沙场统领千军万马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此时封祁年也不例外,手脚被定了下的发麻。
霍刃这么一说,他心里莫名就有了底气。
封祁年不动神色双手负背,搓了下僵硬的手指,“你怎么料到有歌会出门运送粮草?”
封祁年此时通过石雷碎片,再看马车痕迹深度和方向,不难推测女儿是要去送粮食的。
这无疑是自奔黄泉羊入虎口。
但是霍刃说没事,他还真松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爹所想,也知道时家堡和城中局势,所以不难判断,这粮草非要人送达不可。”
霍刃说的镇定自若了然于胸。
封祁年不禁敬佩起来。
不愧是大将军。
也多亏了他一份心。
霍刃看着一边吓怔了的时有凤,“小酒,你先回城里。我和爹带人去救时有歌。”
时有凤心里揪着。
他和他爹刚出土匪窝,他姐姐又遭困境,他娘还在家里等着。
对,不能让娘担忧再苦等了。
时有凤重重点头,坚定的水眸泛着急切的光,“好,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霍刃摸了摸时有凤的脑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