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嬉笑透过懒洋洋的春光从背后传来,时有凤吓得一跳。
羞臊的得耳廓都红透了。
霍刃瞧了眼,就连耳外的细小绒毛都偏三倒四的晕乎乎的。
时有凤不敢看他,只下意识乖巧的把怀里的小奶猫,双手上贡给大当家的。
啧,脖子都红了。
霍刃没多想,毕竟小哥儿就是脸皮薄,喜欢动不动就脸红。
昨天还背他一路又给看门洗澡什么的,不脸红才怪。
他抱着猫,钻进了自己的茅草棚子里。
时有凤现在一点都不想和霍刃待在一起,不然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乱跳。
一种呼吸不上来,心悸的要窒息的慌乱。
于是,时有凤带着小柿子和秀华婶婶进村找孩子们去了。
临走到小路边的橙子树下时,时有凤忽然脚步顿住,犹豫侧身了下。
“可是什么东西忘记带了。”秀华婶婶道。
时有凤摇头,小步急促地回去了。
到屋檐下步子又缓了下来。
他定了定心神,朝茅草屋挪一步,望着那落下门帘,张张嘴没说话。
最后又挪了一步,才小声道,“霍大哥,我去找牛小蛋了。”
时有凤说完,脸唰地爆红,几乎落荒而逃的走了。
茅草屋里,霍刃正躺在草席上埋头吸猫,忽的耳朵一动,叫他霍大哥?
头一次听见人叫霍大哥,还挺新鲜的。
霍刃屈着长腿挑开布帘,只见一抹水色袖口忽上忽下的晃动,可见小少爷步子迈的急。
出门知道交代了。
终于有点养熟了。
霍刃咧着嘴嘬了一口猫头。
脑袋湿濡的小毛忍无可忍,瞪着湿漉漉的眼睛给霍刃侧脸来了一爪子。
另一边,时有凤来到牛小蛋家的时候,正好他家大人都在。
村里屋子格局都差不多,两个偏屋中间一个堂屋,后面还有两间睡觉的地方。
当然,这是指手头宽裕有点银钱的家,像牛小蛋家,完全是黄土坯子搭着茅草整了三间就成了。
院子前种了几块地,地里收拾的干净,已经冒出一些白菜萝卜的小绿苗子。
院子没有女儿墙围着,从田埂上就能看见院子里的动静,院子里人乌糟糟的多。
牛小蛋正被牛大蛋追着打。
一旁牛小蛋他娘刘柳,不复之前的强势整个人木木讷讷的。
地上还有个撒泼打滚的老妇人李腊梅。一旁秀华的婆母李春花拄着拐杖,连连道,“可怜可怜哦,养了一辈子儿子,结果死的只一个了,最后抚恤金都要被野婆娘抢走了。”
李春花说着要替老姊妹出气,手里拿着木拐杖,嘴里骂骂咧咧叫牛大蛋使劲儿打,最好把牛小蛋打死。
见院子里这阵仗,不待小柿子和秀华婶婶拉住时有凤,时有凤自己都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要挪步返回。
但是听见牛小蛋像个小狼崽子哭嚎,周围家人都袖手旁观,时有凤觉得或许是个拉进孩子之间关系的机会。
小柿子紧张拽着时有凤的手腕,“还是别去吧,我们村里最凶恶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哥儿。”
“女人哥儿们吵起架来,男人们都劝不住。”
时有凤倒是觉得,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恶人。
或许碍于早上霍刃拿三当家开刀立威的缘故,一院子人见到时有凤来了,嘈杂人声反而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