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进了医院。
但他并不是一无所获。虽然仍然没能彻底打破我的幻境,可这天生的武疯子还是靠着恐怖的身体直觉,在我靠近他制胜一击的时候反手给了我一抽。
抽得生疼,胳膊上因此出现了一些青紫色,大概明天才能消。我穿的是短袖,无法遮掩这伤痕。趁着飞机头们着急忙慌把老大送去就医,我不爽地把云雀恭弥的外套扒了下来作为战利品。
不可思议。居然一扒拉就下来了。我还以为他用别针钉在了肩膀上呢。原来没有吗。
在飞机头们复杂的目光中,我把外套披到了肩上。别的不说,确实温度高一点,略微地温暖了我见到reborn的冰冷之心。
云雀恭弥,你总算做了件好事。虽然你本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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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因肩上的红袖章(我没有拆下来)之缘故,行人对我莫不侧目,又赶紧把目光收敛。
可能是怕我大喊一声“风纪委员!”然后冲上去再喊“不许逃课!”吧,哈哈。
踱步回家的路上,山本武与我相向而来。
他背着棒球棍,手里正一上一下地扔着一个棒球,漫不经心地向前走,目光很平常地掠过我,又飞快地转回来。
“阿临?”
我友好地回应:“山本君。去练棒球么?”
他哈哈地摸了摸脑后毛糙的头发:“真的是阿临啊。”
“你身上的是风纪委员的外套吗?哇太可怕了——我刚才还以为是风纪委员会的人,差点以为看错了。”
我淡定地回答:“是风纪委员长的外套。是战利品。”
“——。是云雀恭弥的吗?”
他盯着我肩上的外套说。
“是啊。从他身上扒下来的,”我说道,“毕竟刚刚下电车时总感觉很冷。”
说完,我觉得他看着外套的眼神很是执着,便善解人意地把外套拿下来递给他:“你也冷吗?”
我现在倒是不冷了。
不过,冷不冷的只是个借口。在并盛町这片罪恶的土地上,加冕仿若哥谭之王的风纪委员长是无数人退避三舍而神往的对象。我猜想山本武也有过憧憬——比如说戴着红袖章去耀武扬威什么的?
山本武顿了一下,接过了外套,表情很快转化为了无阴霾的开朗:“啊没有没有,一点也不冷。不过,穿着风纪委员长的外套可能会惹来麻烦噢。”
他自然地把外套收起来,和我并肩前进:“说起来,阿临刚下电车……是去哪里玩了吗?”
贸然打探杀手的行踪和目的其实是大忌。不熟的人询问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我想这或许是普通友人之间的闲聊,便答:“去了东京。”
并盛町其实也算在东京圈内。不过,我说的东京显然是中心地带,繁华时期被称为纸醉金迷之地。山本武笑着道:“真是一趟很远的行程啊!相比之下,我只是打了一下午的棒球,好像有点无聊噢?”
“原来不是去打棒球,而是已经回来了吗?”
“阿临没来过我家吧?——这是我回家的路。”
我有些吃惊,因为发现前面不远处正有一家竹寿司店。山本武提到过父亲是寿司店的店主。不会吧——?
明明刚刚练了棒球应该一身臭汗,结果气势莫名爽朗的少年观察着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越走越近,终于,山本武在竹寿司店面前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笑着问:“这里就是我家。阿临要不要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