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头焦急的表情凝固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是在开玩笑……不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委员长大人真的消失了!”
原来,云雀恭弥几个小时交代了他们工作,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本来委员长就神出鬼没,他们也不放在心上,随着时间推移,这群人才渐渐慌了。
“不可能不出现的!今天是收保护费的日子、委员长大人怎么可能不出面!”
好的,我替并盛町大小店主感谢恶霸今天歇业。
飞机头全然不懂我的幽默,急得团团转。
他们请求我回想什么时候有见到过云雀恭弥。我感到莫名其妙:“早上的时候见到过算吗?”
“别的时候呢?”
“别的时候我在睡觉,他到处巡查风纪,能和我有什么碰面的机会么?”
本来之前中午的时候我会去他的办公室里躺着。但最近伏黑甚尔大摇大摆得让我反思是不是不该霸占别人的沙发……所以我今天干脆一觉睡到死了。
等下,他们没喊我吃午饭…?
我才意识到,平日里放学时都会见到的面孔也全部都消失了。
飞机头犹然自顾自地叨念:“不对啊……有很多次看到委员长大人站在那边的楼层,那里不是正对着您的教室吗?”
我才知道,云雀恭弥在那边楼层停驻的时间越来越长,几次风纪委员们都遇见了他,但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许是因为我大多时候在睡觉、周围又有沢田纲吉他们带走了我的注意力吧?
总之我应该是对他没什么所谓的。
“……”
“………”
辞别了风纪委员们,在后者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的眼神中,我不为所动地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的人流显著减少、咒灵变得躁动不安。风雨欲来的气氛笼罩在并盛町上空,穿过阴云铺盖的街道,我回到了家,伏黑甚尔不在,樱花挂坠在门上晃着,房间变得冷了。
睡了一个白天,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打开电视,马上出现了赛马频道,我随意点了一匹马,等着它何时冲过终点线。
电视上充斥着观众的呼喊声,“加油”“可恶啊我的钱给我跑起来啊!!!”“太好了就这样保持下去”之类的呼声在信号中变得碎化,聒噪地鼓进我的耳朵中。
那匹马如我所愿地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站,一瞬间,狂呼声、鼓掌声,人们狂热的脸庞在像素中变得扭曲,房间里跳满了影子,我把目光向外移,发现天已经黯淡无光。
……所以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啊?
“呼……”
我呼出的空气几乎要凝成水雾了,明明还是夏天。
终于,我站了起来,随便披了件外套,推开了门,踩着半白不亮的月光,沿着咒力浓度加深处,走向了未知名的远方。
·
“……假的吧,”我说,“你不应该还蹲在牢里吃老鼠么?”
他说,老鼠不好吃。
废弃的教学楼里,玻璃全部都碎了,植物肆意生长,将这里变成了蛮荒的乐园,还不等我动手,荆棘就自动挥舞着根枝游走了,我一路走到森林的尽头,六道骸正坐在树上,眼中闪烁着血色的字数。
“为什么来这里?”
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古怪地问:“你又为什么会来?”
好问题。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好好蹲在家里看电视不好吗?顶不济我也应该翻看起最新一期的杂志消遣等待睡眠了。
结果我现在站在有着泥泞的黄土中,林中滴下的水带着昆虫与树叶的黏湿。六道骸打量着我,突然,他说:“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
不要演古龙梗了好吗?好的。
我直视他,问:“你把那群人都弄去哪里了?”
幻术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树上跳下来,靠近了我,当呼吸与心跳近在咫尺时,他停下了。
“A032,你的心为什么变得那么软了?”他腔调古怪在我耳边说,“我还以为你死都不会再卷入这种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