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被按住了。
我说:“你像个流氓,六眼神子。”
说着,我刀剑铿锵地一个过肩摔把他弄倒在沙发上。五条悟彻底被看到的数据“醉晕”了,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我,半天没做出任何表情。
好蠢啊。
我弹了弹他的额头,感觉到无下限的存在,便借力将他按倒,在服务员忐忑地上前询问情况时,我指了指五条悟:“他买单。”
接着飞快地逃之夭夭。
我可不想和一个即将跻身特级的咒术师对上。天大的麻烦哪。
·
佐藤拾也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我面前时,雨已经停了。他收回傀儡,我坐上后座,汽车缓缓向本家开去。
出于缓和气氛的目的,我客套地问:“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他肉眼可见地更加紧张了。
“不太好……有点倒霉,”他语无伦次地说,“您回去可能会面临一些事情……但我发誓,这和我无关!这都是因为——因为——”
“因为?”
“因为伏黑甚尔。”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佐藤拾也布满汗水的脸上露出极度丧气与忐忑的表情,他哭丧着脸道:“是这样的……伏黑甚尔前两天来没有找到您,今天早上他突然穿过家族布置的帐,来到了您的院子里,然后他丢下了两个孩子。”
“什么?孩子?”
“对……。他说这是他欠您的,所以那小孩就给您养了。另外一个小孩是附属品。”
我摸了摸额头,正常的温度,并不烫。我面无表情地确认:“你没有听错?他欠我的?”
“我看是我欠了他吧。”
“他是那么说的……。我没有听错,因为他说那个孩子是用来还债的。”
佐藤拾也额头上的汗流得更快了,他狼狈地用纸巾擦着,三十多岁的汉子流出悲痛的泪水来:“总之。扔下孩子后,他跳墙就跑了,我根本追不上,想要和您联系,您却一直不接听,直到我接到您的电话,这才把孩子藏到院子里赶紧来找您。”
“……”
“…………”手机?
我把手机掏出来打开,密密麻麻几十个电话跳了出来,其中一半是太宰治的,一半是佐藤拾也的,剩下几个零星的家伙忽略不计。
周末时我会关机。我是双休的坚定维护者,这也是我会使用电话亭而不是手机联系佐藤拾也的原因。但我这个好习惯显然让后者压力暴增,他的衬衫都汗湿了。
这不是佐藤拾也的错,我赏罚分明,不会无端地打压下属。我斟酌片刻,道:“希望那小孩喜欢吃螃蟹。”
佐藤拾也愣了一下,作为我多年的跟随者,他已经习惯了我跳脱的思维,因此只是说:“我走之前问过了……男孩好像挺喜欢吃生姜料理?女生没有特别的喜好。”
“不会过敏就行,”我无所谓道,“没听过蹭吃蹭喝还要求这要求那的。”
“您是打算收养他们吗?……您的院子没办法长久地藏人,之前族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两个孩子出现的话,或许会被当成您的私生子也说不定……”佐藤拾也提醒我。
“我还是未成年,佐藤君。应该是别人收养我,而不是我收养别人。伏黑甚尔脑子有病,你别被他传染了。”
我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地陈述事实:“顺便一提,15岁就有私生子,难道那两个孩子才一岁么。”
“不,小的那个孩子也已经五岁了。”
伏黑甚尔到底发什么疯?去哪里拐了小孩扔到我这里?难道那小孩是唐僧转世,吃了能长生不老?
“……”
“……”
一切疑问都在我看到面前这张脸时得到了解答。
黑头发、绿眼睛,在陌生环境中表现出谨慎的警惕与强装的乖巧,抿起的嘴唇却显示了他的不驯,小小的身子努力想要把旁边的女孩遮挡。
除了这有人性的动作,别的方面和伏黑甚尔一模一样。
——不对!这不就是缩小版的伏黑甚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