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早就站满了人。
父亲方正，岳父岳母，张骏，杜宝莲，李建，鲍乐山。。。。。。几乎身边熟知的人全都出现在这里，众人齐刷刷看向方亭序，表情中满是悲怆和不忍。
父亲方正上前拍了拍方亭序肩膀，铁打的汉子此时眼圈通红，声音沙哑：“进去吧，你娘想看看你。”
“爹，我娘怎么突然。。。。。。”
“之前她就一直咳嗽，昨天晚上突然吐血，送来的时候已经。。。。。。”方正哽咽的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示意方亭序进屋。
来不及追究是什么毛病，方亭序直奔病房。
“娘，我来了。”
杜慧兰艰难睁开双眼，看到方亭序的那一刻似乎浑身充满力量，插着针头的右手缓缓放在方亭序头上摩挲。
“儿啊，你来了，娘不行了。”
“娘，您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去给您转院，哈滨市不行就去燕京，燕京不行就去香江，实在不行就去鹰国镁国，那边的医疗科技发达，您一定能长命百岁，钱的问题不用操心，儿子有钱，有很多很多钱！”
“傻儿子，娘的寿命到了，跟钱没关系，但是娘一直想问你个事。”
“娘，您说。”
方亭序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掉，拿袖子随便擦擦，认真聆听。
杜慧兰无比认真问道：“你真的是你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方亭序愣在原地，这话看似有毛病，可方亭序懂得其中含义。
怎么会？
“看来不是。”杜慧兰艰难扯出个笑容：“很好奇是吗？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怎么会看不出呢，按照你原来的脾气，你怎么可能会低头乖乖去给你老丈人认错？”
“娘！”
最大的秘密被母亲一语道破，方亭序浑身瘫软在地，脑海里前世那些记忆如走马观灯般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语言系统此时似乎已经紊乱。
“娘，对不起。。。。。。我错了。。。。。。我。。。。。。我想你。。。。。。其实未来的我是个混蛋，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
“没关系儿子，未来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以后可别走歪路，娘就不能陪你了。”
“娘！”
当方亭序再次起身，杜慧兰已经带着笑容离世，仿佛已经看到她儿子未来发展的如火如荼，仿佛看到了那个美好的21世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