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左柚就把旁边的人当做空气。
自顾自地按照记忆力残存的肌肉记忆缓慢地往前挪步。
“左柚。”他声音懒散惯了，现在听起来有些淡薄的随意，“没听见我的话？”
左柚下意识地抿了下唇，抬眼就撞进他那双陈黑的眸子里。
“腿靠拢点。”他伸手扶着她的手，沉着声音说，“内八。”
左柚拧了拧眉，“你外八。”
她这人没太多的优点，睚眦必报算是一大特点。
陆叙言抬眼盯着她略微皱起的眉眼，不自觉地发小，胸腔传达着震颤，“那刚好。”他声音闲闲地，整好以瑕地睨着她，“天生一对。”
旁边来了个年轻的女孩，紧接着从他旁边的位置滑下去，滑雪板摩擦着滑雪场的雪，滋出不小的雪渍，像是久经磨练后的第一次上滑雪道。
她显得异常兴奋。
划过好长一段距离，左右甚至还能听到她的欢呼声。
紧接着，后面又来了一个男生，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跟前面的女生类似的滑雪服，动作比女生娴熟不少，也不顾及场合，边划边喊，“内八刹车！！”
左柚下意识地循着声音往下看，一种极其尴尬的情绪在空中发酵。
左柚舔了下唇角，不自觉地咳了声，声音比刚才弱了几分，“其实我会划的。”
“嗯。”他声音很低，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确实，毕竟你不是外八。”
左柚眨了下眼，僵硬地应了声，“那什么你先下去吧。”她不自然地摸了下戴在头上的头盔，“我的技术一般不外露。”
“嗯，”他倒是配合，点了点头之后，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想偷师。”
左柚咽了咽口水，认命地闭了闭眼：她刚刚就不应该装逼！！！
还在想着对策的间隙，手边的滑雪杖突然往雪更浅薄的下坡划了一小段距离，紧接着带来巨大的失衡感。
慌乱中，左柚下意识地迈开踩着滑雪板的脚，在一瞬间，耳边传来近乎惊悚的剧烈的风。
“陆。。。。”左柚怂了，手拿着滑雪杖尽量隔一小段的距离就往雪里面杵，想要叫人，却发现完全分不出一点精力去喊。
“腿往中间并拢。”身后传来陆叙言的声音，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冰雪摩擦着滑雪板的声响。
左柚分出点心思去按照他的话做，还没来得及转换过来动作，却发现前面靠近滑雪道边缘的位置多了一块石块。
左柚心下一紧，瞬间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正慌神间，倏忽，面前的太阳被人遮挡了八分，隐约漏出点光亮的线条，将面前的场景变得虚无。
紧接着，鼻腔中冲入一股熟悉的味道，伴随着接踵而至的胸腔的震颤以及护具的坚硬的质地。
天旋地转间，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左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人已经倒在了滑雪场上。
头顶传来陆叙言的闷哼声。
左柚顾不上其他的，睁开眼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陆叙言环着。
他的下巴磕在她头顶的头盔上。
喉结缓慢地滑动着，唇角的位置渗出一丝鲜红，衬得原本偏淡的唇色染上了几分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