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景不解:“那就拨款救灾啊,与乐阳公主有什么关系?”娴嫔道:“以往有灾年的时候,皇上也会找和尚道士向天祈福避祸,往往就是杀牛宰羊以做贡品,可今年做法的道士竟说是有邪祟违了天道,惹怒神灵在有此一灾……”“所以皇上觉得这个邪祟是乐阳公主?”凤儿听着都觉得荒谬。娴嫔眼里浮现出恨意:“他们说是乐阳上次被放出来没有继续镇邪,还说必须要用处后患才能平息天怒,皇上竟然就信了!他竟然就要因此杀了自己的女儿!”凤儿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皇帝了,他刚刚送一个儿子去那生死不明的地方,现如今又要杀了自己的女儿,简直荒唐至极。沈年景看着床榻上从小被关起来,不谙世事已经哭睡着的公主,既不平也不忍:“娘娘去找过皇上了?”冬香叹了口气:“娘娘整整跪了半个时辰,皇上都不肯见娘娘,还说最后给她们母女一天的团聚时间。”凤儿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些道士何必针对乐阳公主?一般来说随便编个缘由也不会来与一位嫔妃和公主为敌。”“自然是有人指使。”娴嫔看着桌上的剑,“本宫自认从未招惹和争抢过什么,是她苦苦相逼要赶尽杀绝,她也有儿子女儿,若乐阳没了,本宫就与她不死不休!”“众位大臣已经去谨言了,娘娘先等等。”沈年景劝道。可娴嫔哪里能安心等,她太了解皇上了,他本身就是个自私冷情之人,更何况乐阳从小被关,与他没有半分父女情谊,他更是不会心软。“凤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娘娘,若你说这个人是小偷,是不是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那自然是。”“对呀,那别人说乐阳公主是灾星,他们的证据是什么?若只凭红口白牙,我可以指着任何一个人说是他们啊。当初齐越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大家众所周知,一眼就能看出他异于常人,乐阳公主有吗?”娴嫔无奈道:“本宫也是这样说,乐阳很正常,跟我们普通人一样,她什么都没干过,可皇上对那些深信不疑,根本不听。”“他不听那就给他看呀。”娴嫔眼睛一亮:“怎么看?”“给他看看真正的沾染了邪祟的人是什么样,正常人又是什么样。”凤儿小脸冷冷的,已经对狗皇帝没了任何好感。沈年景可是见识过表妹的本事的:“如果能这样那最好了。”“皇上说的是明天吧?”凤儿看了眼快暗下来的天色,“冬香姐姐拿纸笔来,我给道哥写封信,让他带着东西先去将军府,到时候听候传唤进宫。”娴嫔总算看见了女儿的一丝生机:“好,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本宫也算看明白了,哪怕再躲着避着,人家都把你当眼中钉,还不如就此撕破脸,本宫就不信她还真能只手遮天了!”几人在秋水苑等着殿里的消息,大概半个时辰后娴嫔派去的人才回来。娴嫔忙问:“怎么样了?”小太监摇了摇头:“有些大臣确实在劝谏皇上,可也不少人支持处死公主的,两方谁也不让,皇上根本毫不动摇。”娴嫔握紧粉拳:“这些人哪里是为国运着想,分明已经提前开始站位以后的继位人了!”盛渊恨恨道:“我从没稀罕过当什么皇帝,可死也不能让柔妃得逞!”沈年景出主意道:“皇上一向敬重,乐阳公主也算的侄女,不如请求个情怎么样?”娴嫔转头看向凤儿,毕竟现在谁都知道最宠爱的就是凤儿。凤儿却摇了摇头:“什么敬重都是假的,不过是皇上亏欠太多,不想被戳脊梁骨罢了。”经过昭和郡主的事凤儿早就看透了,皇帝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他也是会答应的,佯装大度作明君的样子。一旦你想做的事涉及到他的利益,那他是绝不会让步一分的,哪怕是亏欠的。“求情也没用吗?”“别去了,前几日刚与皇上起了争执,还说以后不会为任何事求他,让出面是让她为难。”既然凤儿这么说了,娴嫔自然是信的,那只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道一身上了。那凤儿也没必要在宫里等着了:“我回去和道哥商量商量,明天再来。”“拜托你了凤儿。”凤儿点了点头,娴嫔本来就是凤儿娘亲的好友,又对自己格外照顾,再外加柔妃是她的仇人,凤儿没道理不管的。两人刚出宫门就碰到了等着她的凤擎和沈作,这里也不方便说话,几人都去了将军府。沈年景一进门就迫不及待问:“皇上是怎么说的?真的没有转圜余地吗?”沈作的脸色阴沉:“如此昏君,大盛如何能好?!”凤儿都意外的看向外公,她可从未听外公说过如此重话,可见已经对皇上愈发失望不满了。他与娴嫔的父亲还是世交老友,自己的女儿没护住,现在连他的外孙女也……凤擎要冷静许多,毕竟他已经对这皇帝完全不报希望了,希望他治下的大盛能昌盛,还不如等下一任皇帝现实。“娴嫔特意叫你去?可有什么办法?”“娴嫔的人已经去请道哥了,到底行不行得通还要看他。”几人都朝她看过来:“他能做什么?”说话的功夫管家已经带道一进来了,在门外通报道:“家主,道一师父来了。”凤儿忙道:“让他进来吧。”道一穿着一身道袍,与他们几人也算都熟识了,连礼都懒得行:“沈大人也在啊?”凤儿让他坐下,先把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遍。道一瞧着她:“你见过那位乐阳公主?确定没问题吗?”“当然没有!而且就算是什么邪祟,也不可能真的影响什么天道降灾的啊,都是唬外行人的罢了。”“那你是已经有办法了?”:()团宠小人参精,可爱一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