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绷着脸在那儿点头哈腰。
[刑:小帆,早点休息。]
[刑:晚安。jpg]
岑帆什么都没给人回过去。
又左滑一键删除。
手机那边再次安安静静。
之前他可能还没意识到,但现在来看,自己那天晚上对刑向寒说的话,可能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
唯一的问题是,即便起了作用,对方看起来也只听进去那句。
——看到你睡在病房门口还是会难受。
当时岑帆也是真没端住,内里最深处的念头话赶话就这么说出来。
他坐在床上。
直到后面睡着了在梦里都在懊恼。
懊恼自己,为什么每次情绪发泄出来就没办法及时收住。
想到什么说什么。
非得在人面前露怯。
但事实是,发这些给他的人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游刃有余。
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北方。
有个人先是站在酒店落地窗边上,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又反复去看手机。
发消息怕打扰对方休息,不发又担心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其实这地方刑向寒起初根本没想来。
但跑这一趟,寒假就能把跨年那个时间腾出来。
而且他知道岑帆现在很抗拒他,现在往人跟前硬凑只会让对方更加反感。
可真隔得远了,又诚惶诚恐,心里牵着对方,只要稍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会后怕。
三十六岁的人了,经历了这么多,到头来竟然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男人深吸口气。
原本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
此刻却盯着手机。
一边把挂在门口的大衣穿上,一边拨通个号码:
“刘所长,是我,我现在过去把下午没做完的那组流体实验做了。”
“嗯,对,明天上午就回江城。”
华夏的最北边,十月份下雪在正常不过了。
不正常的是这个点还有人从暖气充盈的酒店里出来,裹紧身上的黑色大衣。
在雪地上留下一长串很长的脚印。
这天晚上有人在实验室里一晚上没睡,有人在屋里睡了也没睡好。
岑帆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醒了以后闭着眼睛先去趟洗手间。
刚想回去补一个回笼觉。
却发现手机屏幕又是亮着。
瞟到里面十分钟前收到的信息,岑帆先只愣在原地,后来彻底清醒。
半天没反应过来。